昱在旁边龇牙咧嘴地笑。
林月不想理会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两人，问那个年轻的大夫：“如何？”
年轻大夫避开林崇召，对林月说道：“回小姐。王爷心绪不定，内心燥郁，我想应从王爷的日常饮食查探一番。”
林月：“你的意思是父亲的饮食有问题？”
中年大夫冲他使眼色，但年轻人性情刚直，直说道：“很有可能，得查探一番才能肯定。”
“啪！”林崇召一掌落在案桌上，“庸医，给本王滚！”
年轻大夫吓得一抖。
而林月则不解，“为什么？”
“大小姐有所不知，他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大夫，王爷已经派人彻查过三次。”吴姨娘担忧道：“大小姐最近在忙什么事呢，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林月确实不知道，这是她的疏忽，她无法反驳。
吴姨娘自觉占了上风，暗暗发笑。
林昱没有这么含蓄，“我知道，这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
林崇召呵斥，“行了，谁叫你这么和你姐姐说话的？”
吴姨娘扯过林昱，藏在身后，“王爷息怒，昱儿他还小，不懂事。”
“吴姨娘，我让你养着他，你记住你不是他母亲，你只是个姨娘！”
“是、是……”吴姨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林昱撇嘴，他不敢对林崇召怎么样，只能借吴姨娘遮挡冲着林月瞪眼。
林月：“……”死性不改！
林崇召转头看向两个大夫，“你们……”
“父亲，让他们开些凝神静气的药吧，能缓解一点也好。”
林崇召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他揉揉太阳穴同意了。
两个大夫如蒙大赦，下去写方子抓药。
林崇召挥手赶人，说自己要休息一会儿，下人有条不紊地准备东西伺候他睡下。
林月单听说父亲病了，没想到直观地看到会这么严重，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和言行。
几个大夫都说饮食有问题，却什么都没查出来，父亲对自己的身体绝不会疏忽大意，难道是大夫出错了吗？
“大小姐在忙什么呢？最近难得看到大小姐露面。”
林月心平气和地对跟上来的吴姨娘说：“我生病了。”
“哎呀，大小姐没事吧？”吴姨娘上下打量她，眼神里充满怀疑。
“劳吴姨娘关心，我已经好了。”
吴姨娘笑得眯眼，“这么巧就好了。”
林昱手一指，喊叫：“装的！”
林月看着戳到她面前的手指，面无表情，“吴姨娘以后别和林昱同时出现为好。”
吴姨娘悄悄将林昱挡在身后，警惕道：“为什么？”
“因为他会暴露你的心声，你不是白装了？”
林昱在后面探头探脑，“你说的什么意思？”
吴姨娘按住他，笑说，“大小姐误会了，他还小，不懂事。你是姐姐应该让着点弟弟，你以后啊……”
又要开始老调重弹，林月不耐打断：“吴姨娘，你可知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头疼的？”
“大小姐趁没嫁出去，平日里多关心关心王爷吧。”
“回答我！”
吴姨娘心里冷哼，平时不急，现在装什么？
林昱：“哼，装模作样！”
吴姨娘：“……”
吴姨娘捂住林昱的嘴，答道：“妾身听说王爷头疼已经差不多三四个月了。”
三四个月？“这么久了？”
“是呢，最近王爷疼得受不了了，才请了大夫。”吴姨娘说着突然想起自己心头挨的一脚。
她意识到王爷不是真的要踢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林月莫名看了吴姨娘一眼，不明白她突然的高兴从何而来。
告别后，林月又往林楚的住处走。
林月挥退小丫鬟，进入室内，林楚正在发脾气。
“秦姨娘我说了我没事，你让人过来干嘛！”
“你这叫做没事？”林楚形容枯槁，发髻散乱，发生在她身上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林月问她：“为什么不想看大夫？”
秦姨娘正焦急，见林月进来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大小姐，快劝劝她吧，她不肯喝药。”
林月扫过卧榻边放着的药碗，满满的一碗黑褐色，闻起来就能想象得到它的很苦。
“我没病，谁要故意喝药受罪！”
林月：“但是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前日从外面回来，受到了惊吓，她也不愿意说……”
林楚厉声喝止：“秦姨娘！”
前日？难道是被装神弄鬼吓到了？作为看客林月有些心虚。
“那个……你不要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