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们私下定门亲事,让我这对双生子都嫁给你女儿为夫!”
云修咋舌,他倒不是嫌弃对方庶子身份配不上女儿,只是觉得云冬以后应该也会延续她的母亲、她的奶奶,不纳侍,一生只娶一夫。
娶人家一对双生子?太过了——
“我与你开玩笑呢!”吕雀哥见他神情,以为他不愿,立刻给着台阶下,“孩子的婚事我哪里能做主呢?嫁谁都是夫人话事。”
“也不是不能考虑。”
吕雀哥眼睛一亮,他嫁不了她,或许他的孩子可以嫁给她的孩子。
云修微抬鹤颈,“还是得等孩子长大,她们俩相互喜欢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多来往些。”
“好好好!”
他脸上喜悦难以遮掩,快到宴堂时,冲冲走出了位衣缎华贵的公子,后面尾随着几位仆奴,架势大得很。
吕雀哥看清来人,慌忙拉着云修低头退让。
云修不明所以抬眼望去,头阵的男子瞧不清模样,只记得脸很白皙。
“那是谁?”若不是吕雀哥突然拉扯他到一旁静默,他云家少爷从未像现在这样宛如一个下人候着。
待人走后,吕雀哥才敢抬起头,吁一口气就要往宴堂里走,低声道:“得罪不起的人。”
“如何个得罪不起?”
见云修驻足,没有跟着自己,他走回去解释,“我不是说过我家老爷夫家势大,他舅姥姥可是京城出来的高官哩!今日也来参宴了,刚刚走出来的那位就是她的亲孙子,你说得罪得起吗?”
云修听后,不由生恐,民怕官,商也怕官。
阿娘深知官员贪得无厌,以往就甚少与官府来往,可元白为何要与员外、县官交深呢?交情再好,这云家茶税每年也分文不少的交纳,得不着好处。
吕雀哥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别有深意道:“女人若不爱权势那是假的,有钱自然也想要仗势。”
云修刚想反驳,他娘就不是,但喉头攒动生生咽下,他竟不能确定元白是不是如此,人无完人,她也不是读书人,何必苛求她清高峻节?
他没接过话,不在意的往里走,“进去吧。”
……
“祖母,我不想在那边待着,太闷了!”未出阁的清隽公子双手摇晃着乔晁心的手臂,肆意撒娇,粉唇微撅,娇憨怜爱。
他的出现并未引起在场女客们的注意,因为她们的目光一致都集中在戏台子上端坐抚琴的清冷美人身上,琴音袅袅,不绝于耳,无人在意这厢动静。
乔晁心把视线从台子移到自己孙子身上,面容一改严肃,不轻不重道:“这里都是女子,你过来像什么话?”
乔雪铭知道祖母不会真责怪自己,撇头看向台上的“琴师”,“那不就是男人,他能在这儿,我也能。”
“他能跟你比?”乔晁心语气发重,带着轻蔑,“他是伎子,不入流的东西,能跟你这种身世清白的公子比较?”
离得稍近些的胡员外微微侧目,看到乔大人身边的小公子,立刻展露谄笑,“铭儿怎么不和你表叔在一块儿?”
“我已经向表叔祝过寿了。”他这话是向祖母说的,“那边没有台子,唱戏奏曲的都没有,全是叔叔伯伯聊家长里短,好生无趣。”
乔晁心拍了拍孙子的手背,不饰宠爱,“觉得无趣就待在这儿。”
“对对!就好好坐在这儿。”胡员外示意下人搬来软凳挨着乔大人身边让乔公子入座,刻意讨好,“等会会有一出牡丹戏,铭儿一定喜欢。”
乔雪铭浅薄地笑了笑,在京城他什么戏没见过?打发时间罢了。
家里的侍仆说得没错,这里就是穷乡僻野,什么都比不上京城。
可京城也不是好攀龙附凤的地方,他及冠之年违抗母亲不愿进宫选秀,不愿服伺比母亲年纪还要大的圣上;心仪正值风华的太女殿下,可殿下瞧不上普通官宦之子,娶的是名门世家公子。
京畿看重世族,而不是官位,尤其是科举而来一飞升天的官。
母父意外亡故,幸得祖母垂爱,无人强迫支配他的亲事,方得如今自在。
琴声意外盈耳,比他在京城教授他琴棋书画的夫子还要技高一筹,眯眼打量台上男子的模样。
呵!样貌身段倒是一等一,比得上众多京城美人,也难怪台下女子个个目不转睛,垂涎不已。
粗粗扫视一圈,连他祖母也是,方才脸上的轻蔑还历历在目,这不一会儿,满眼贪念。
也不全是——
他发现有一个女子是不看台子的,冷白的手背慵懒卷曲着,手指捏着瓷杯,她似乎不好酒,杯沿微含在唇间,抿了抿,朱唇莹润,涂着一抹旖旎酒色。
是她!
“祖母,那女子是谁?”乔雪铭也不怕人发现,急促地给祖母指明。
乔晁心随之看去,一个长相不凡的女子,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