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双小鹿一般的眼睛，纯粹懵懂，盛满灵气，一时有些失神，他第一次发现，女孩子的睫毛原来可以这样长，明眸善睐，似乎不再是一个死板而生硬的词语而已。
“应该算是吧，但也不全是。”林予岑轻轻地说。
那句回答之后，季月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呆愣，今天晚上的惊喜似乎来得太多了，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在，直到林予岑付完账之后，她还一语不发地站在饭店门口，思考着林予岑那句话的意思。
林予岑从柜台走来，便看到季月这样呆呆的背影，纤薄的背直直地立在灯影里，几处阴影投在侧脸上，她在这嘈杂的市井之中，不知怎的，偏生出些清冷之感。
林予岑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出声：“走吧。”
季月被这一声叫醒，回说：“好。”
接下来，大概是准备各自分道扬镳，季月带着些小小的失落，一顿饭的功夫，自己竟没有弄清楚，他究竟是那一次记得自己。心底反倒生出些妄念来。
“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了。”林予岑看了看表，已经快到十点，虽然街上仍旧热闹拥挤，但对女孩子来说，还是早点回家安全。
季月觉得这听起来像是一个逐客令，虽然自己也不算什么正经八百的客人，季月想：“下一句他该要说，那我们就此分别吧。”心底的妄念因他这一句，少了三分，想来也是，对他来说，今晚……不过是偶然的遇见。
“好，那再见。”季月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对面就有公交站，我去坐公交。”
不等林予岑反应，季月转身，欲走，脸上的笑容在转身之后彻底消失，连同心底的妄念也黯淡起来。
“等一下。”忽然地，手腕处，被人轻轻握住，温暖干燥，但只短短几秒便放开来。
季月被林予岑拉住，停下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