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距离季月定的酒店很近,所以,季月只觉得很快就到了。
指了指前面的一家连锁酒店,季月说:“我到了。”
林予岑说:“那你回去吧,我看着你回去。”
“好。”季月心里升起一种类似甜蜜的情绪。
走了两步之后,听到他在后面叫自己的名字。转过头,林予岑还站在刚刚的位置,逆着光,季月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是觉得他身姿挺拔,听他问自己:“你几号回北市?”
今天是十月3日,季月下意识回:“五六号吧。”
“好。”顿了顿,林予岑又说,“把行程信息发给我,我去接你。”
季月傻在原地,如何也没想到,他说要接自己。心里好像骤然起了无数泡泡,把胸腔挤得满满当当,惊喜,就像那些等待爆裂的泡泡。
林予岑也不着急,没有追问,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等季月回答。
然后,季月极力克制,试图表现得很正常,回答他:“好”
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莫名笃定,林予岑好像对自己笑了笑,季月也对着那个站在几步之外的身影笑了笑,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今晚的插曲过于多,但回酒店的房间的路上,季月的步伐格外轻快,那种感受,像是小时候父亲给自己买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自己急不可耐地拿着包装盒走回房间,迫不及待想去房间拆开独享。
即便用力克制心情,但愉悦仍然从眼角眉梢冒出来,回房间后,季月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看自己,不禁感叹,高中的时候,语文老师说,神态是一个人内心的写照,这句话真的无比正确。
脑海中还在回放着林予岑今晚的话。
他说,总要了解
他说,这不关你的事。
他说,我送你回去。
还有那句伴着夜风的话:我去接你。
每一句都超越了陌生人和普通朋友的态度,每一句都在季月对他的认知以外,她从没有看过这样的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对自己说的。
脑海中的幻想,像是从一个幻想变成了一道判断题,是还是否,季月在脑海中纠结着,那个问题也逐渐清晰:林予岑,也许是喜欢季月的。
今天的偶遇对季月来说,简直像是奇遇,从卫生间出来后,季月整个人趴在床上,一切从刚刚分别起,季月一点一点在脑海中回放,带着莫名的甜蜜,等到终于回放到相遇的酒店大堂的时候,季月终于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
那就是!今晚她是和盛萌萌出去的,离开之前,她还乖乖站在原地等待去厕所的盛萌萌……
也就是说,她简直被“美色”迷昏了头,竟然连道别也忘记了,现在不知道几点了,也不知道盛萌萌找自己没有。
懊恼地锤了锤自己的头,季月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急忙从床上弹起来,去翻脱下来的大衣口袋,等到看到手机时,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
手机上赫然显示,盛萌萌给自己打来的15个未接来电。
又看了一下手机,是下午午睡时调成的静音。季月赶紧拨回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
季月以为,盛萌萌一定劈头盖脸一顿大呼“你到底干嘛去了?”又或者委屈巴巴的抱怨。但奇怪的是,一向咋咋呼呼的盛萌萌,这次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在电话里大声叫喊。
季月小心翼翼地说:“萌萌,对不起啊,我刚刚遇到一个朋友,一时间忘记了,就没有告诉你。我现在回酒店了,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真是对不起你。”
“嗯?哦”一反常态地,电话那头声音哑哑的,盛萌萌像掩饰什么似的,咳了好几声,才恢复正常的声音,然后愣了愣说,“没什么,你安全就好。”
“萌萌?你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呢?”
“啊?……没遇到谁啊……”盛萌萌支支吾吾地,扯了几句别的,就说,“等我回来再说。”
季月还想问,那边却挂掉电话,徒留季月对着电话里的忙音发呆。
过错已经产生,季月只好点了盛萌萌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来补过,等了快一个小时,盛萌萌才回来,但只感觉回来了半个人,还有半个魂已经丢在外面了。
“你怎么了?生气了?”季月亲热地扯着盛萌萌的手臂,讨好地问。
“还敢问!”盛萌萌佯装凶狠。
季月凑近,发现一点不对劲:“你口红怎么花了?”
“啊?!哪里?可能是补妆没画好。”盛萌萌的手下意识在嘴上一顿乱擦。
“刚刚是有点,现在是很花,快变成血盆大口了。这样子,可不像补妆……”季月意有所指。
“哪有,你讨厌!”语言狡辩不成,盛萌萌手指着季月,“说好,不许问我,我也不问你,告诉你,有人可看见你和一男的走的。”
季月瞬间理亏,闭嘴指了指蛋糕:“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