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地防备安定,习惯性地刺探安定,习惯性地忽视安定的感受。在我看来,她配不上安定对她的一丁点好。可她将安定拖入漩涡,以为自己能幸免么?”
“不二你看,舆论就是那么不长眼睛的东西。有谁在乎所谓的对错?他们连真相的一角都摸不到。”
“你的确不该置身事外。”最后她说,“好好看着天海吧,别让她出什么事——字面意思而已。这件事该了结了。否则安定,岂不得被卷进来第二次?”
十一月,十二月。森川仍旧未出现。新年前的一天,他在一马路之隔看见了亮起的灯光,神色一震。这时有人在叫:“老哥!”
裕太从家门前跑来,肩上搭着书包,表情有点局促。顺着他的指向,不二看见铁门外停着眼熟的车。再从落地窗望进去,客厅里赫然坐着许久不见的森川父亲。
>>>
“周助和裕太长高了啊。”
男人依旧是一派亲切的模样,显然刚从生意场上回来,臂上的西装外套沾了一点酒味。不二翕动双唇,迎着一室的长辈们,终究没说什么。裕太一如既往地打了直球:“伯父好久不见!森川她来了么?”
“安定跟她妈妈去了英国,月底才能回来。”两句话间有一两秒的断点,令他的心脏停跳了那么一两秒。由美子泡了茶端来,笑道:“现在流行在国中毕业后出国。以安定的语言能力,不成问题吧?”
“这个么,安定不是不适应国内的教育,等到日后再说也不迟。”
“那你们不住在东京了吗?”裕太问。
“我正盘算着装修一下房子。等安定和她妈妈回来,她们会住在神奈川。”森父说,“当然,我会告知工程方注意噪音,绝不会过早或过晚地作业的……”
话题丝滑转移到了装修、房价方面。不二裕太不再追问。不二周助亦不再开口。他将双手置于膝头,注视着谈笑风生的森川。他想后者一定察觉了他的视线,因为临道别时,森川父亲主动提出:“月初我在上海,带了一些特产点心回来。周助同我去车上拿一下么?”
不二周助说好。
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森川父亲待他很温和,回答问题亦很耐心,全无敷衍意味。他是理智、体面的男性,断不至于将一切事由迁怒于一个孩子。不二感到介怀,即便他并说不清个中缘由。
拎着点心回到家时,裕太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老姐你提什么出国啊,森川她……”
由美子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套一套话罢了。即便安定有出国读书的打算,那又如何?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不二没有参与其中,手上拆了袋子,叠好,再将两盒点心齐整码在桌边,温声说道:“我去洗澡了。”
脚步跟在后头,漫过楼梯,踩出轻微的咯吱声。不二走到门前,回头笑了一笑。裕太说:“老哥你,其实很想见森川吧?”
见他不语,裕太很是执着地等了一会儿,问:“你们出了什么事?我听说……”他一揪头发,苦恼道:“反正,她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现的对吧!森川伯父一定没告诉你她去哪儿了,但我知道她……”
即便裕太知情,也不过是徒增烦恼。不二不打算解释,亦不指望从裕太处听来什么。谁知弟弟踌躇半晌,当真抛出一桩他不知情的事来:“森川她,在每年的8月31日那天会回藤泽,给一个姓‘矶村’的人扫墓……”
不二愣了好一会儿,问他:“矶村是谁?”
“不知道。”
“墓地在哪里?”
“…………”显然也不知道。
不二眉眼一弯,这下是真真正正地哭笑不得了。
“今天是12月25日,裕太。”距8月31日仍有八个月余,“但谢谢你。”至此,他终于舒展了今晚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眉眼唇角的弧度俱是柔和的,“我很感谢裕太哦。真心的。”
入学考试放榜的那一天,森川的名字久违地出现了。
“森川安定立海大附属高等部”
意料之外?不。
作为毕业影集制作委员会的一员。“森川或许不会直升青学”的预感,在他一次次地翻过贴着“森川安定”的空缺页时便成形了。
她总有办法一次次地打破他的预想。遑论那预想、推测,多么多么趋于完美。
“你还好吗?”大石说,“立海大,其实也算方便。”
不二给了他一个微笑。这时有人上前讨要纽扣,靠近心脏的第二颗纽扣。他松开手:“已经没有了哦,抱歉。”
>>>
“Game青学,不二、乾,7-5。”
欢呼声从青学一侧的看台爆发出来。不二仰头,汗水已浸湿了睫毛,随着喘息,一颗一颗沿着脸颊下滑。他用力呼吸了几下,向乾伸手。后者同是大汗淋漓的状态,稍颤的手握着眼镜戴好,给了他一个有力的击掌。
全国大赛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