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坐在床上,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
月枝的眼睛一亮。
但是来人是一个陌生的暗部,他疏离又陌生地开口:“你就是源月生的妹妹吗?”
一丝恐慌攀上了她的心头。
“嗯。”她匆匆翻身下床,慌乱地问,“那个,您好,请问,我哥哥他——”
“我的妹妹就拜托你了。”少年的声音很温柔。
温柔到一回想起那个梦,就足以让月枝全身发凉。
这一丝恐慌被推上顶点的时候,是对方说的下一句话。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四代目火影大人想见你。”
其实他什么都没说,却似乎又在冥冥之中把一切都告知给了她。
月生应该出事了。
这样的念头一出,天地间忽然只剩下了她有些凌乱的心跳声。
临走之前,月枝特意往桌子上望了一眼。
已经凉透了的鲷鱼烧和那张不及格的成绩单仍旧是昨晚摆放的模样,一动未动。
—
月枝与那位暗部忍者一前一后地走在大楼冗长的走廊上。
她沉默不语。
眼角止不住酸涩。
火影大人的办公室就在前方。
她看到那个给她送鲷鱼烧的银发少年倚着墙,双手环胸抱着那把刀,过长的白发遮住了他的神情,使她看不真切。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侧头,露出了一只沉寂如枯水般的眼眸。
月枝走到了他的面前,低声道:“前辈,昨天的鲷鱼烧——谢谢你。”
少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他并没有接话,只是道:“四代目火影大人在里面等你。”
顿了顿,他又说:“对不起。”
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了衣摆,月枝僵硬地冲他点了点头,胡乱说道:“那个……我先进去了。”
他在对不起什么啊,是哥哥吗?
似乎藏着歉意,似乎又有着那么一点安慰与同情。
顾不得多想,月枝将手放在门把手上,用力推开了火影办公室的门。
映入她眼帘的是年轻的四代目,他用手背撑着下巴,一头金发在夕阳下染上了微微血色。
他面容严肃,没有了往常的笑容。
一见到他,带着她过来的那个暗部瞬间没了身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月枝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四代目大人。”
“是月枝吧?”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严肃了,四代目揉了揉自己的脸,露出了一个笑容,“你是月生的妹妹吧。”
“是,我哥哥他……”她干巴巴地说道。
“嗯,月枝,听好了,我要跟你说一件十分抱歉的事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手心的汗无比黏腻,流淌的血液似乎在他温和的话语中逐渐变得缓慢下来。
“是……”她咬了咬舌尖,逼迫着自己发出声音。
“我很抱歉,你的哥哥他——”
漫长又短暂的停顿过后,沉默终究被他打破,“在昨晚的任务中,牺牲了。”
四代目火影说的最后几个字很轻很轻,轻到月枝以为自己听错了。
牺、牲、了——
她诧异地抬起头看这个金发男人,就听见对方继续说道:“我很抱歉,我会……”
绝对不信!
就在前几天,他还说要回来给她过生日……
再也听不清他后面的话语,月枝死死地盯着四代目火影,忽然冷静下来。
她努力催动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声音,嗓音尖锐又沙哑,“我要见他!”
四代目火影顿住了。
他沉沉地望着月枝,眉宇紧绷,似乎这是一个很难的抉择。
“这个——”
“请您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吧……拜托了……”她小声恳求。
然而对方迟迟没有下文,月枝不由得上前一步。
她郑重地弯下了腰,小声哽咽,“四代目火影大人,拜托您了……”
波风水门轻轻叹了口气。
迟疑片刻后,他走到这个小姑娘面前,抬手轻轻拭去了她的眼泪,心软道:“他……”
然而就在下一秒,紧闭的门却被人狠狠推开。
在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的同时,一道严肃沉闷的声音插了进来,拥有着不容置喙的态度,“别忘了他是个暗部,水门。”
月枝转过身去,看见来人一身黑袍,沧桑的面容肃穆又庄严。
阴鸷又敏锐的眼神再对上她的视线后,陡然变得愈发深沉与冷漠起来。
月枝被他吓了一跳。
她条件反射般得揪紧了水门身上的白色羽织,试图从中汲取一丝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