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清楚温绪是位权宦,但他不清楚对方的权力到底扩大到了何种程度,是否在平康帝知情的范围内。他无法试探,因为他受到了对方的要挟,但他可以尝试将温绪身上浮现的疑点禀明朝中。
不妄他高枧溪是花鸟司出身的花鸟使,嗅觉相当敏锐。
温绪垂眼看他的刀,笑道:“高上将就是把卑职给杀了,卑职也不会开口道一个字。”
“好。”高枧溪冷冷颔首:“这就回太极宫,咱们把话在圣上跟前说明白。”
“今晚,这儿的一切天知地知,将军知,卑职知,除此之外呢?将军空口白牙,怕是说不明白,您要说明什么?”温绪抬眸,反客为主,他的眸中泛着他刀刃上的寒光,“而高上将同皇后娘娘的风月秘事,卑职应当能说得明白。各自举证,卑职可能还要反将一军,诬陷之罪名,将军担得起么?届时,圣上是会信将军,还是信卑职呢?”
“将军,您这个哨儿,难吹响。”
他看着案上的热茶生生冷掉了,回过神时,包厢内只余下他一人,灯烛燃尽,他的深思也跟着灭了,站在了一片迷雾中。
黑暗中一人的余音仍在回荡。
“涤砚溪边,高鸟入闲庭。真是首好诗。”
“卑职提醒高上将,请将军不要忘了,您自个当初为何入南衙?”
“不急,请高上将深思熟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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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角断清秋,征人倚戍楼。
春风对青冢,白日落凉州。”
……
包厢内的曲终了,大堂内又再响起。
一人跨出藻阁的门槛提唇,大秦的诗沦落为俗艳之曲,便是他谋反盛世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