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问。
“伯母,其实…”杜思秋已经放弃恶作剧了,他却打断她的话,用平静的语调说:“熙熙说得没错,我们正在交往。”他望向她的眼神并不和善,甚至是不情愿,但仍然无法掩饰刹那间闪过的异样情愫。
他怎么就承认了呢!
何母眼里溢出笑意来,她紧紧挽住杜思秋的胳膊,另一边挽住何又冬说:“走,都吃蛋糕去!”
天晓得何母会不会借此机会查她户口,杜思秋见情况不妙,忙推托自己身体不舒服,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何母也不强留,只吩咐何又冬送她回去。他一言不发,拿了车钥匙直接去车库。
半路,何又冬将车子停在十字路口。“你在这等我一会。”他说完自己就下了车。她顺着他的背影望过去,不远处有一家潮汕汤面大排档,锅炉在半冷的夜里窜出热腾腾的白烟。
何又冬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大盒牛腩粉,上面撒了葱花和碎黄的蒜头油。他从后座拣了几张报纸把塑料盒子裹住保温,才递给她:“这个给你带回去当宵夜。”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 “我又不饿。”不过她刚才在他家里太拘谨,还真没吃多少。没想到他观察力还挺仔细的。
“你不想吃可以给冯雪,她胃口好。”
“死了,我怎么把冯雪给忘了,她还在你家呢!”
“有陈俊和胖子在,怕什么。”他说着把先前脱掉的外套重新穿上,身体微微发抖,大概是刚才在外面受冻了。这时候,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柔气息,仿佛是自然而然的。
她想,他怎会沦落到要去相亲的地步呢。
她扭头看他:“其实以你的条件,怎会找不到合适的?”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动了动,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异样的光,并非自怜,也并非批判,反而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意味,只是淡淡地说:“这年头,爱情都冬眠了。”
这年头,人们谈到恋爱,谈到结婚,都开始习惯于说合适,而不愿再提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