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变了变,嘀咕了一句什么。等再低头看时,甲虫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血上,眨眼的功夫血液就消失不见了,黑色的泥也被甲虫胡乱扫动的四肢扒拉开,隐约露出了瓷白的绘着图案的碗底。
非要形容的话,这只虫子好像磕了药一样兴奋起来了。
女人的神色又变了几变,忽然嘴里喊了几个人的名字,边喊边一把死死攥住了何清的手,朝她手掌上横着划了一刀。
周围四五个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何清挣扎着用力想抽出手来,但她根本没法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掌心的血涌了出来,哗啦啦地往碗里淌。
这下半个身子泡在血里的甲虫更加抽风了,口器疯狂地翕动,背上展开的翅鞘以极高的频率颤抖,从腹部衍生出来的腿的肢节到处划拉,几乎把吸了血的黑泥溅出了碗外。
随着碗里何清放的血越来越多,甲虫的腹部也越来越膨胀,腹壁也被撑得越来越薄,最后整个腹腔几乎是它原来的体积的两三倍。
【嘭。】
它的肚子终于不堪重负,如同烟花一样炸裂开来了。血喷溅出来落在桌面上,何清的睫毛上也挂落了一个小小的血滴。
这只可怜的、忽然如同饕餮附身的虫子,就这样死去了——以这样一种悲哀又恶心的方式。
周围一片寂静。
只有抓着何清的手的那个女人轻声道,“那么厉害,难道圣婴是个女的?”
那两个字压得很低。
但何清还是听见了。
……圣婴。
圣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