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皇孙中不乏文采斐然之人,目前来看至少表面上不求文武双全,至少也是文物兼修,惊魄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当惊风惊羽展现出出众的才华之后,皇帝对他们的偏爱则是更上一层楼。
父母爱幺儿,尽管惊风惊羽本身不是皇帝最小的孩子,但是作为嫡系来说,他们也的确是皇帝心中的幺儿。
等田培源领命去了,皇帝才转过头来问惊羽,面带喜色,在那张刚毅的脸上居然显出了点慈祥来:“你小皇叔说你近日乖巧,武功也进步不少,又做出此等佳作,马上就到了你们的生辰,想要什么奖赏且同朕道来。”
他们俩的性子皇帝也是有所了解的,不是那等无欲无求的人,从小到大他们仗着有他的宠爱,没少干讨赏的事情。
便是许多他们母后不愿意他们做的事儿,他们来他这撒撒娇,他大多也是同意了的。
皇后管他们管的严,气的狠了甚至能亲自动手教训他们,他这天下之主,有时候便是想管,皇后已经动过手了他也就不好再下手了,导致他在跟他见的相对较少的惊风惊羽面前居然还有些慈父的样子。
而且跟惊魄的敬重,惊恒惊毅的敬畏,惊婉惊涵惊溪还小对他可能只有生性尊敬相比,只有惊风惊羽这两个家伙,虽然总是给他闹事,但是他们相处起来,才更像寻常父子,多了一份温情在。
种种种种加起来,皇帝觉得今日就算惊羽哪怕是想要他御书房那方他十分宝贵的砚台他也能舍了去,可见其龙心大悦的程度。
惊羽知道最艰难的时候到了。
那篇政论得到父皇的喜爱赏识并不难,以她现在的年纪加上父皇平素对她的宠爱,她就算是只认真抄写一篇先贤的文章都能得到父皇的称赞。
但是她如今求的却不是寻常俗物,求的太多,那给出去的必定也就更多,所以那篇政论不过是敲门砖而已,能不能敲开还尚未可知。
但是惊羽却半点畏难情绪都没有,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哪怕她说了之后父皇再生气震怒,她也不可能就随便拿个东西走人。
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知难而退这四个字。
惊羽深吸了一口气,字斟句酌,掷地有声:“儿臣恳请父皇下旨,准许儿臣同兄长们一样,待到七岁生辰之后,自建公主府,出宫居住。”
她神色认真,语气笃定,字正腔圆,但是皇帝将这句话听在耳朵里,却仿佛没有听懂似的。
只是到底不是真的没有听懂,他欣喜的神情在听到惊羽这句话后已经变成了震惊和疑惑,下意识的便道:“你再说一遍?”
此举已经说明了皇帝的态度,他根本不认为惊羽此举是可行的,所以才会有震惊,才会有疑惑。
震惊于她居然如此有如此大胆的想法,疑惑于她哪里来的胆量居然敢拿这样的想法求到他面前。
事已至此,皇帝的态度已经阻止不了惊羽了,至少是阻止不了她为此事付诸行动。
帝王是不怒自威的,此刻哪怕皇帝并没有显出明显的怒色,但是惊羽也能够感觉到他的情绪,还没有生起怒火,但是已经不复刚才那般欣喜平和。
他问这么一句,就是让惊羽再重新在脑子里过一下她这不切实际的想法,若是她就此放弃,他便能当作此事从未发生。
但是惊羽忽略了帝王重新给她的这个机会,一字一句的将刚才的一整句话说了出来,仍然是神情严肃语气笃定,哪怕是下意识不愿意相信的皇帝这次也不能再选择视而不见了。
于是帝王脸上本来因为那篇《君民论》十分欣赏骄傲的神情很快消失,只剩下君王的严肃和认真:“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大秦建朝一甲子,从未有过公主七岁便出宫建府的先例,朕不同意。”
皇帝如此反应惊羽自然也不意外,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要做的,就是随机应变的同皇帝据理力争:“大秦建朝一甲子,也从没有能像儿臣这般的公主。儿臣既然在读书习武之事上已然为后来者立了先例,为何就不能在七岁便出宫建府之事上也立个先例。”
她据理力争,但是皇帝又岂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你莫要异想天开,你的兄长们七岁便出宫是因为他们需要为大秦建功立业,长居后闱有碍他们读书习武,你出宫去要做什么?”
惊羽到底是皇帝一直疼宠的女儿,哪怕她提出了如此骇人听闻的想法,皇帝也没有直接发怒让她噤言,而是压着性子尽量平和的同她说道理。
“儿臣自认无论读书还是习武,才能不输各位兄长们半分,兄长们能为大秦建功立业,儿臣自然也能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
惊羽生来有才,向来自信,在此事上从来不让半分。
“你小小女儿家,便是有几分才能,又岂能同男儿相提并论,辩论朝堂征战沙场,你哪样能做的了?”
正当惊羽要说她哪样都做的了的时候,皇帝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等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