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落天凤似是亲眼所见落天鸽作画,回答得诚恳如实。
未待尹入继续提问,落安恍然自失道:“大公主从小心神不佳,不提也罢…”
只是落安还未引开话题,忽然有人冲着宴会这边大喊有人掉进了池子!细听,喊的似是大公主跳入了鱼池之中!
所有人的神经猛然被拉紧,气氛一时达到高度紧张的状态。
落安心头一惊,目瞪眼前的女儿一眼,立时起身怒道:“源澈何在?”说罢,他大步往鱼池方向赶去!
在场之人会游泳的,已经赶前过去,不会游泳的,慌慌张张跟在落安身后。
聂鑫听闻落天鸽身入鱼池并不担心。一个小小鱼池,能耐她何?起身跟去,不过是想知晓她此番入池的原由。
莫不是为了画?
还真是为了画!
至少在场的人都是如此认为,大公主为了捡回聂皇画像,不顾安危跳入鱼池险些丧命!
聂鑫见到落天鸽时,她刚刚被人救上岸,落天睿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裹在身上。未带帷帽,整个人湿漉漉的,绝美容貌被湿答答的凌乱发缕隐藏过半,虽支撑着身子却已经精疲力竭!瞧她单薄的身影,聂鑫再也矜持不住,毫不犹豫地走到落天鸽面前,夺过她手里的画一观。
两个人,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入目而来,画中之人是他的画像!但他一眼便看穿,不是她所作!这一副画像,画得很随便,不过是比通缉犯的画像描的仔细一些罢了。只瞧一眼,聂鑫便将画纸丢给尹入!不是她所作,他看都懒得看!
三月的天,还是有些凉意。全身沾了水的人,不过是强忍着伪装而已!
聂鑫伸手向尹入拿药,倒得一粒药丸亲手喂进落天鸽口中,又脱下自己身上的氅衣,系在落天鸽身上!最后冷漠地说:“公主若是为了此画,大可不必将自己折腾如此!”
此话听在别人耳中,所为看在别人眼里,是聂皇出于礼貌的关心,劝解大公主无需对他上心。只有落天鸽晓得,他是担心她的!
聂鑫的确心疼她!同时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些事情!
从头想来,为了逼她现身,去找过萧语。这一切,画不是她所作,应是萧语安排?她为画,入这小小鱼池险些散命,又是谁的心意?是为帮她的父王解忧故作?还是被别人当做棋子?
谁知这其中有多少缘由呢?
聂鑫转身走离,他怕,怕落天鸽像彼时的水婉鱼!也许他不配留喜欢的人在身边,此刻开始,他放弃她了!往后再见,行同陌路!
瞧聂鑫离去的背影,落天鸽煽让泪下,同脸上的水滴落在他的氅衣上!他的目的达到了,为何又突然放弃?
“姐姐,我们回宫!”落天睿想替落天鸽解围,离开这群人的目光。这些人都以为是姐姐痴心妄想,却不知是聂皇想方设法的逼姐姐!落天睿看不透,聂皇处心积虑不是为了娶姐姐么,为何又如此相待?
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落天鸽垫脚目送,众人识趣地为落天鸽的视线挪步……很快,走过小桥,转过假山,他便会消失在她的视线!落天鸽不顾身边围观的宾客,对着聂鑫地背影喊道:“聂皇留步!”
聂鑫忽闻,驻足一瞬后转身,隔着三丈之远的对岸,整个人散发着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漠然开口说道:“公主还是先回宫去,身子要紧。”
“那…可否劳烦聂皇送我回宫?”落天鸽定定望着聂鑫说。
她这一问,令在场之人为之一振,便是聂鑫也是始料不及!她唤起了他心头即将熄灭的火苗!聂鑫瞧落天鸽的目光微微柔和起来,反问道: “大公主这是肯下嫁于本王了?”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如梦初醒!原来聂皇费尽心思想娶之人,是大公主!
落天鸽穿过人群视线,一步一步走向聂鑫,边走边说:“只要聂皇答应我三件事,我落天鸽余后,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她的眼神坚定有力,显然已经做过了充分准备!
“大公主且说!”聂鑫瞧着朝他走来的人儿,眸色越来越柔和。
落天鸽走到聂鑫面前站定,仰视着他俊美的脸,说道:“第一件,瑞国与易国必须签定百年和平之盟。百年之内,易国不可向瑞国发起战争,你可同意?”
聂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签定和平之盟,对他、对江山社稷,天下子民无疑是最好的事!他本就倡导和平,在落天鸽说完后,未曾有过半分犹豫便答应。
在场围观的人不是朝中权贵,便是朝贺兵客,闻此一席话,顿时人声鼎沸,纷纷称赞佳偶天成,聂皇与大公主是天作之合!没人再觉得大公主有病,是个傻子!相反,都觉得大公主有担当,聪慧过人!
烈容本在招待朝中贵妇,闻迅赶来恰见此幕。心中几度千头万绪愤怒交加,面上却祥和的接受贵妇们的道贺。而落安从女儿落水便开始隐约不安,站在女儿身侧,默默地观看这一切,紧锁眉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