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闭上眼睛,同时也伸手捂住梁津川的双眼:“睡会儿,都睡会儿。”
梁津川在他的手里获得安宁。
没多久,外面有嘈杂声把他们吵醒了。
被梁云救下的女生伤到了要害,还没脱离危险,她的家人来病房感谢梁云,医药费他们承担,后面的开销都他们出,需要什么尽管说。
女生的爹妈要梁云下跪。
梁云眼皮跳动着让陈子轻阻止,陈子轻没有那么做。
两口一看就是重情重义的好人,他们要是不跪,这辈子里都不安,跪了,反而好。
梁云冒着生命危险救人,受得起这一跪,还有路过的学生……
不是谁看到那副危险的景象,都能什么也不想的跑过去。
也不是谁都会知恩图报,有黑的。
陈子轻偷瞄了一眼梁津川,视线滑到他膝盖以下的假肢上面,停留了两三秒就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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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八点多,二婶来了锦州,说的带两只母鸡和一袋红糖,实际上却是大包小包,那阵仗像是把家搬过来了。
可苦了表,又是背又是扛的,搞得满头大汗浑脏兮兮。
陈子轻请他们吃饭,二婶不去,她在病房陪闺女,表去了,乐呵呵地吃喝一顿。
表剔牙:“南星,你小叔子呢,咋没一块儿?”
陈子轻倒茶,刮刮肚子里的油:“加班呢。”
表长叹一声感慨道:“趁年轻是该拼搏,像咱年纪大了,就不行了。”
陈子轻斜他一眼:“年纪不大,才三十出头。”
表:“……”
“津川没讨媳妇,你没再嫁,你们叔嫂两个要当和尚?”
陈子轻奇怪,他手上的戒指这么亮,表看不到吗。
表看他忽然站起来,一盘盘的摆弄桌上的空菜盘子,起当成是在玩耍,看着看着,就被他的戒指闪瞎了眼,刺明了神智。
“以你是跟城里人一样,戴戒指是了个,”表说,“你有对象了啊?”
陈子轻语出惊人:“结婚了。”
表差点把牙签戳到鼻子里:“南星,你这不声不响的,板是哪个?”
莫的想到个人,脱口而出:“你小叔子?”
陈子轻点点头。
表一脸正色:“你放,保证不往外说,也不说。”
陈子轻喝了口茶,其实他跟梁津川每年清明回家都没故意瞒着,他们结婚已经两年了,村里还没几个人知道。
或许是,只要没人说,大家就不把他们这对叔嫂想成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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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带表在附近逛,同一时刻,二婶拎着水瓶去水房。
宁向致今晚值班,他特地上住院部的三楼溜达,想见的人没见着。
二婶瞧见他,客气地打招呼:“宁大夫,你来锦州这大医院看病救人啊,吃了没?”传错话这事跟宁大夫没关系,二婶里头明清得很,不糊涂,毕竟她闺女还躺在这,她也不敢得罪大夫。
“吃过了。”宁向致没有要唠家常的意,二婶却拉着他问自家闺女的伤势,以后过日子会不会有影响,能不能提重东,能不能跑起来,还有那些个缝出来的蜈蚣疤,会消掉吗?拆线的时候疼不疼。
宁向致虽然烦气躁,却还是压着个人情绪一一回答,他出于职业敏感,现了什么,手指着妇人的左小腿道,“二婶,你这条腿是不是受伤了?”
二婶不想在这时候闺女添麻烦,就否认:“没受伤,能有什么伤,宁大夫你可别瞎说!”
宁向致颔首,没有多管别人家的闲事。
……
陈子轻把表送去宾馆,他开了个房间,自己就二婶打电话,问炖鸡汤的事。
“你炖不好,还是炖吧,你现在来医院带去你那儿,把鸡杀了放锅里炖上,明早你就热一下,找个东装上拿去医院。”
于是,陈子轻带二婶去自己住的小区。
很晚了,二婶白天坐了火车,这会儿看着也不像是多疲惫,她抬头瞧基本都亮着的一层层房子,高人了,看得她慌,感觉头顶被压着:“南星,这小区贵了吧。”
陈子轻搓搓后脖子:“也还好,属于中等的。”
二婶不信。
进门的时候,二婶踩到了门口的毯子,看不太清楚是什么个图案,就觉得比山里的映山红还鲜艳,她蹲下来,用手捏住一个角捻两下:“乖乖,这毯子,没个大票子买不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子轻摸鼻尖,毯子小两千。
房子是三室两厅,陈子轻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