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昏迷前又暗淡了些许。
花瑛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望向那仅有的天窗,对着窗外自由的弯月似哭,似笑,只轻声不知在与何人道:“你究竟在奢望什么啊,明明曾经的约定都已经作废了啊。”
下一秒,一切忧郁哀伤的气氛都被她亲手打破。花瑛用近乎自残的方式揭下手腕上的结疤,一瞬间鲜血就涌了出来。滴滴答答顺着手腕落在牢房里的茅草之中。
花瑛像是没看见般,垂着不断滴血的手,一圈一圈,在牢房里慢步走着。
明明是他说的以后绝不会让她受伤了……
明明是他说的,他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明明……
花瑛驻足,回身望向黑暗无比的牢房深处。
那人说是妖皇要留住她的性命,又说是白止为他清理的伤口。那即将与她见面的又会是谁呢?
花瑛沉默着。身上的疼痛随她每走一步就加深些许,直至后来,疼痛似乎已经麻痹了她的五感。只剩她的身体还在机械性的在牢里完成着花瑛想要做的事。
慢慢的失血过多的晕眩感也随之涌了上来,花瑛这才顿住脚步踉跄了一下。她有些体力不支的缓步行至牢房中央。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就盘腿席地而坐了下来。
四周的符咒在黑暗里星星点点的闪烁着诡异的光,配合从身后映来的月光,将花瑛照的妖冶异常。她在这样的环境中缓缓闭上眼睛,默默的等待着什么。
流血的手腕在她坐下时已被她细心的包扎过了,却是没有用那人留下来的伤药。
毕竟,当年她就在逃亡时将一切都舍弃过了。如今她不会再用白止的药,也已经无法忽视心里的那条沟壑了。
只一双手轻置在双膝之上,安静如潜伏在暗中的鹰隼一般静静的注意着那悠长通道之后的声音。
哒哒,哒哒。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头传来了几人轻缓的脚步声。花瑛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
是妖皇?还是毕方少主?
她不知道,却也不必着急。毕竟那些人最终的目标是她。
“命还挺大的,十年未见别来无恙啊。姬花瑛。”
清亮的声音先一步传来,随之而来的是那人露在月光里的惊艳容颜。妖族长生,百年容貌都不会有什么变化,况且才不过十年罢了。
而花瑛更不会忘记,那个在启政殿前,威逼白止手刃先人皇、又在凌鸢台上,与自己血战的敌人的面庞。一瞬间,暴戾自眼底生气,只片刻花瑛的瞳眸就像入魔般染成了妖异的赤色。若不是还有一条让她无法走到牢房边界的锁链连着她的脚踝,她几乎就要暴起了。
她生生忍下想要杀了眼前之人的暴戾,只哑着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恨声挤出了四个字:“凤凰羽涟。”
那眼神那声音,活像是要将这人连同名字一起撕咬殆尽一般。
却无人知晓,花瑛此刻心底的震撼……
他竟然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