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你问我我问谁?】5706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大周的国土这样广袤,周景文就算是从皇城开始排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精确到小杨山镇。
除非有人泄露了他们的踪迹。
【“不好,周景弈暴露了,我们身边一定有内鬼。”】
陆识微转身便要跑回小饭馆牵马开溜,粗略的伪装技术可以骗过这些平头小老百姓但一定骗不了熟悉他的周景文。
现在不走待会就走不了了。
不料那群人却是正好冲着他的方向赶来,他脚步加急,暗暗祈祷不要被周景文发现。
可是天不遂人愿。周景文下一秒就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神一直扫视着他的周围,然后径直向他走来。
陆识微真的好想跑,但是他知道就凭他在这个世界的小身板跑过一个从小习武的皇子是不可能的。
“夫子这一走就是好久好久,怎么也同不曦之说一声?”
周景文字曦之,白瞎了这么个好字。
陆识微前进的脚步微微顿住,缓缓回过头平静地看着周景文。
“你来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曦之自然是来请夫子回去继续授课的,夫子已经休养够久了。”
周景文的身后跟着大批训练有素的侍卫,身边的宦官更是一眼便能认出。
面容阴柔的宦官率先走到了陆识微的身边,捏着尖尖的嗓子道:“陆大人请。”
自知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陆识微当然是乖乖地跟着那个为首的宦官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周景文依然停在原地,他眯着狭长的凤眼望着小杨山村的方向。
他知道,这段时间,他亲爱的哥哥就带着他的夫子窝藏在那个小小的村落里。
就像无数平凡的夫妻一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静生活。
但这份平凡对于生在王权富贵家中的他们来说多么讽刺啊。
周景文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自己心中的酸涩和妒火是怎么一回事,可他敢确定自己并不羡慕这样的生活。
他身在帝王家,便注定要享受世间的一切荣华富贵。
最好的宫殿,最珍稀的佳肴,最高的那个位置。
都应该是他的。
陆识微亦然。
周景文半伸出手轻挥,便有宦官弯着腰举着双手低头在他面前。
周景文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糙纹纸放在宦官微微颤抖着的双手之上。
“拿稳,可别掉了。”
周景文笑吟吟地看着头越埋越低的宦官。
宦官的发际已经被汗水沾湿,虽然面前的皇子笑着,但是他知道一旦他手上这张纸掉了,下一个要掉的就是他的脑袋了。
“定不辱殿下所望!”
“甚好。”
周景文笑容明媚地转过身,往载着陆识微的马车处走去。
……
另一头的周景弈满身疲惫站到了他们的小木屋前。
他深吸一口气,将眉眼间的阴霾抖落,露出温和的笑容推开木门,道:“清河?我回来了——”
可是空空如也的屋内只剩下一片寂静。
现在正是即将用午饭的时候,陆识微不可能不在屋内。
“叶九,人呢?”
周景弈的笑容依然停留在他的脸上,只是眼神却彻底冷了下来。
负责看守陆识微的暗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蹿了出来,他单膝跪在周景弈面前,满目的惊慌显然也是刚刚才知道陆识微不见了。
“属下一直在屋外看守,并未看见陆大人离开!”
“那人呢?”周景弈的笑容消失,重复地问道。
“属下不知……”
‘咚——’
木桌上已经彻底冰凉的粥盏被周景弈打落在地上,破碎的陶瓷碎片甚至飞溅过了跪着的叶九的脸颊,留下了淡淡的血痕。
失去温度的粥黏在叶九黑色的衣袍边,叶九的头重重磕在地上。
周景弈这才后知后觉醒悟过来自己的失态,他指节分明的大手扶着额头,盖过了他的眼眸。
良久,他才说到:“自己去找黑骑领罚。”
周景弈失神地走向房间,几乎是踏入房内的瞬间就发现了床头多出来的小东西。
周景弈颤抖着手打开折叠地很是平整的信。
是陆识微的字迹。
……
回到京城,陆识微才知道他们离开的这阵子朝堂之上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身体还称得上康健的老皇帝居然大病不起,卧病在床了有一阵时日。
而太子表面上还被被废囚禁在禁宫。
太子党和五皇子党的人在前朝打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据说某次两边的肱骨大臣甚至差点在朝堂上互扯胡须,当面掰头打起来。
陆识微听得简直目瞪口呆,大呼没想到。
“也就是你这段时间病了,没能亲眼看见有点可惜。”
“那你怎么今天来找我呀?”陆识微不动声色地反问到。
“啊!”舒暮面色如常,“是昨日五皇子殿下告诉我你近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