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挤着乌央乌央的一群人,而旁边她的席位前,却只孤零零地坐着个卢绍尘,门可罗雀,显得有些凄凉。 在朝为官,政治嗅觉是最敏感的,眼睛也是最势利的。 成年的皇子,除了短命的先太子,就只有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而这中间,又属二皇子的地位最为尊崇。 宁贵妃有宁家的势力撑腰,几乎掌控着北境全部的军队,单论这一条,就连皇后娘娘都不能与之抗衡。 可惜宁家出身底层,没有百年的家族基业,从出身上矮了皇后一头,大盛的凤冠才落到了皇后娘娘的头上。 在绝大多数人眼中,祺王距离太子之位只差一个仪式。他这回领了功劳回来,说不好就要直接立储,承继大统也指日可待。 和祺王套近乎的官员、和祺王妃套近乎的夫人们,几乎将这对夫妇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满心满眼都是祺王夫妇,沈鸣鸢一路走来,这些人也对她视而不见。 只有那个心里有鬼的卢绍尘,缩着脖子躲在椅子里,像看猛兽一样看着沈鸣鸢。 卢绍尘心里始终挂念着那盘下了毒的盐津梅子,沈鸣鸢过来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座位上跳起来。 而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夸张,又朝着沈鸣鸢讪笑。 沈鸣鸢知道卢绍尘要作妖,却也同样知道以卢绍尘的本事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她嗔怪地白了卢绍尘一眼,卢绍尘赶忙自觉地给她拉开椅子。 “公主姗姗来迟,想是有事情耽搁了,不如喝杯茶水,休息休息?” 他一边说,一边拎起茶壶,往沈鸣鸢面前的茶杯里倒。 热气蒸腾起来,隔开了这对表面夫妇的视线,又很快消隐于空气中。 沈鸣鸢看看他,又看看杯中水面上倒映的灯影,不禁勾了勾唇角。 “驸马爷什么时候这般客气了,本宫可是消受不起。” 她接过茶杯,将茶杯递到嘴边,嘴唇还没沾到杯子的边缘,她又把茶杯放在了桌上。 旋即歪着脑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别是憋着什么坏,等着我往坑里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