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爷瞧好吧,保管办得好!” 胤礽也不说话了,搁了好一儿,又问:“德柱从琼州传信回来了吗?” “恐怕还在路上呢!德柱大人是上个月出发的,恐怕也才将将到琼州界,太子爷耐心等等,德柱大人办事,您只管放心。”何保忠道。 胤礽点点头,也不问了。 何保忠紧紧跟在肩舆边上,悄悄拿眼角余光去瞧太子爷,见他脸色平常,才算微微松了一口——程子生产第三日,他终于找了个间隙,将当初正房里传出来的话告诉了太子爷。 当时何保忠跪在上浑身的肥肉都紧绷了起来,想着要是太子爷一脚踹过来,他赶紧势一滚,这样恐怕还能少捱两脚,谁知太子爷听了却没言声,还抬手取了桌上茶碗,拿碗盖一下一下轻轻捋着茶汤上的浮沫。 半晌,太子爷才说:“这话,我当没听过。” 何保忠磕头道:“奴才嘴。”他心里却为太子爷鸣不平——他家太子爷也太好性了!都叫女人爬到头上了,还愿意替她遮掩呢!这太子妃也是,真是不知道珍惜!上哪儿找这样的爷们啊,要是她嫁的是直郡王,只怕都挨几顿鞭子了! 直郡王以前那鞭子抽过一个宫女,还被皇上狠狠骂了一顿呢。 何保忠在上听见太子爷将茶碗搁了回去,声音里透着几分凉薄:“我没听过这话,我也不知道这话,你也甭提是从添银嘴里听见的,知道吗?这话,当是你哪个徒子徒孙,无意间听见告诉你的,你自个想个说法。” 何保忠眨眨眼,抬起头:“爷的意思是?” 胤礽嘲讽笑了笑:“乾清宫这个月还没得空遣人过来问你的话吧?你平日里不还得绞尽脑汁编些话应付么,如今这不是有成的说法了?或者你为表忠心,直接把话递给你干爹吧。” 何保忠这毛骨悚然的感觉才猛从后背窜了上来。 “爷的意思是……” “以后,有关太子妃的为、言行举止,咱们都不必费心替她瞒了,你一五一禀告吧,甭管是皇阿玛每月派来的人也好,或是梁谙达也好,都不许有任何隐瞒。”胤礽冷言道,太子妃从来不知道皇阿玛对他这个太子关切到了何等步,不仅每个月都要派人来了解他日常起居,甚至还有密探在他身边,只是他知道这事儿,便有防范,否则岂不是睡觉都不敢闭眼? 是不是以为关起门来,皇阿玛不知道她的本性儿?那是因为之前,全是他替她担着!他为了东宫的面子,为了他自个的面子,也为了太子妃的面子,闹出来,反倒叫人看了笑话!他这几年事儿也,他的确也没精力去管教太子妃如何当这个太子妃,他也不知道,原来太子妃是需要教的! 他兄弟里那么人,也没有爷们教福晋怎么当家的吧? 他总想着那么年了,她应当也能成长了吧?结果却越发不如了! 太子妃有句话说对了,这毓庆宫、她这太子妃,全仰赖皇阿玛的恩德,她不怕他冷落,因为他对她是个无用之人,她这个太子妃是皇阿玛封的,石家的官,也是皇阿玛封的,她的确不必理他这个谓的太子。 那么让皇阿玛亲自废了她吧,这也算求仁得仁。 胤礽头一回将刀锋指向了自己的枕边人,他心里也是满目苍凉,他在想,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偏偏要将石氏指给他?哪怕是个庸碌之才,哪怕是老那样的蒙古福晋,或许不变成这样。 胤礽很快又将那些软弱的情绪抛开了。 自打阿婉平安生下双生子后,他的心坚定了许,他不彷徨了,也不为了这些事悲伤了。 他原先不动太子妃,是觉着这位置由她占着也好,她不是如三福晋、大福晋一般妻妾间斗得阴损下的人,至少在这上头,他对她还有些放心。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今,她和他终归不是一条心了。 “传德柱来。” 石家,令她引以为傲是么?康熙三一年,琼州总兵吴启爵上奏琼州世居黎人,黎人部落属蛮夷,难以教化,请设州县,筑城增兵防守。皇上命刚被任命为两广总督的石琳前往琼州勘奏,石琳后来去过琼州后上奏:“琼州偏远,黎人刀耕火种,与野人无异,实在没必要筑城增兵,靡费银钱。”皇阿玛听了他的话,没有筑城防范。 结果只过了八年,康熙三九年年初,黎人□□! 总兵唐光尧奉命剿黎,兵丁在琼州伤惨重,虽后来黎王归顺,石琳仍被给事中汤右曾上奏弹劾,这个汤右曾是明珠的人,当时是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