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专门留了一间屋子,将温僖贵妃一些旧都好生收了进去,有一回被康熙瞧见了,还沉默了许久,才叹息道:“倒是重情。”对王嫔的喜爱也盛了,几乎只要来后宫,必是翻王嫔的牌子。 今儿程婉蕴是听说太子爷他们一溜阿哥都被康熙叫了过去,想来前朝有事发生,估摸着不来后宫了,正好婉荷又递牌子进宫来见她,她便起了念头去找王嫔。 这几年,程婉蕴管了,能在后宫走动以后,她一直刻意和永寿宫维持着私交,一是王嫔这个人恬然平和,生得又好看,性子对她的脾气、看着还养眼,是她一直记得太子爷将来会给废黜的导火线……程婉蕴低头看下这个正往她膝盖上爬的小包子。 十八阿哥胤衸是康熙四十年生的,如今正好三岁半,生得活脱脱是个胖版圆版幼态版的王嫔,特别特别漂亮,生得日头都晒不黑的白皙皮肤,眉目与王嫔一模一样,都是眼尾略翘的桃花眼,偏偏这种眼型生在她脸上又不叫人觉着轻浮,只觉有种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这样的容貌生在十八阿哥脸上,又是十分的俊秀可爱了。 他像个小面团子,性子活泼嘴又甜,这个孩子是康熙四十八岁时得的,那会儿距离十七阿哥胤礼已经出生四年了,年近半百的他本以为自不会再有孩子了,谁知又得了一个阿哥,比起十九阿哥病病歪歪,这个孩子又漂亮又相较之下还算健康,简直是他还未衰老的最好证明,康熙不免最喜爱这个嫩嫩地仰头唤他皇阿玛的幼子。 去年过年,康熙让十八阿哥坐在他肩头看烟火,可把众位成年的皇子都惊着了,并且纷纷扭头去看一旁站着的太子爷——这可是当年太子爷小时候才有的待遇。 胤礽维持着风度,实际上被看得十分无语:难不成他如今三十几岁这个子还能跟个小孩子争这个宠?怎争?把十八扯下来,自爬上皇阿玛肩头去? 总之如今宫里除了四妃,最炙可热、盛宠多年不衰的是王嫔了。 程婉蕴今儿过来是刻意要给王嫔一个惊喜,因此进门来什也不说,先让开子笑道:“王嫔娘娘,您看这个是谁?可还认得呀?” 婉荷之前嫁给了京城赵的长子,原本程世福是贪赵和程住得近,能看顾儿,谁知没过两年,她那公爹赵申乔外放浙江巡抚,她的夫婿刚中了举人,还要考进士,并没一个官,自然跟着爹娘去赴任,因此婉荷只好跟着去了浙江,从此天遥路远好些年都没回来,今年趁着公爹回京述职,她也好容易才回来一趟,因此一收拾好迫不及待递牌子进宫见长姐了,谁知还能见着当年在宫里交好过的王阿玉。 “民妇拜见王嫔娘娘……” 当年那个傻傻的小姑娘如今也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她梳着妇人头,原本还有些拘谨地福行礼,却还没低下子被王嫔一把扶了起来,紧紧攥住了。 “婉荷?”王嫔低头看她,竟有些不敢认。 当年那蝉鸣的夏日,连绵不绝的青棚骡车好似又在眼前了,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婉荷甚至还记得当初在顺贞门外排队候选时,她初见王嫔,被她的美貌惊得呆在原地的样子。 她不禁握着王嫔的笑着落泪:“娘娘可是一点也没变,还是这样明艳动人。” “这辈子能再见着,我这辈子也值了。”王嫔也不免抱住婉荷哭了一通,她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宣泄了出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枯燥的宫闱生活,起初,盛宠也曾迷了她的眼,直到遭人算计差点失去第一个孩子,直到早产生下十五阿哥却因孩子体弱被康熙嫌弃,眼前的有繁华似锦的假象才都散了。 幸好她运道好,遇见了温僖贵妃,后来又悄悄地依靠东宫,她像只胆小的狐狸披着东宫的虎皮,上房有太子爷照看十五和十六,后宫里太子妃掌权了好些年,被夺了宫权的四妃顾不上她这样的小嫔妃了,她才在四妃的阴影下苟活着,这样一日也不敢放松、小心翼翼了那多年才让自和孩子都平安活了下来。 以她怎会忘了婉荷呢,要不是她像个线头将自和东宫绑在了一起,她顶着这样一张脸蛋,可能早死了,或是像偏殿的高答应一样,变得疯疯癫癫了。 程婉蕴见状便一牵着十八阿哥,一牵着弘晋,再让佛尔果春拉着婉荷带进宫来的小儿赵姝宁,竖起一根食指在唇上嘘道:“嫂嫂带们出去堆雪人,咱们悄悄地出去,让娘娘好好说说话。” 十八和程婉蕴很熟悉了,很开心让程婉蕴牵走了。 自打进了康熙四十年,程婉蕴即便再咸鱼,也能体会到一丝焦虑了,一废太子也不过转眼几年要来到了,只是看着宫里风平浪静,康熙对太子爷依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