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时刻,一个影子突然从大剧院侧冲出,斜斜撞在陈星瑜与壮汉的背上,两人几乎是脚不着地地被撞进了大门的缝隙。 趁着黑影阻隔了黑雾,彭乐在大门关闭的最后一刻挤了进去。 “砰!”大门关闭,黑雾却并未减弱前冲的势头,狠狠撞上扇厚实的铁门,发出隆隆的响声。 剧院大厅的地板上,陈星瑜和壮汉滚做一团,原本挎在陈星瑜肘部的煤气灯,在两人的冲撞挤压下碎了一地。 剧院看门的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狼狈样子,动了动嘴唇,半晌说不出话。 好不容易最后开了口,却不知该说些么,最后和善问道:“你的这位朋友……要在这儿住下吗?” 在他的背后,一群新星班的半大小子探头探脑地看了过,一脸心有余悸,看着这三人的模样,眼中满是惊恐。 彭乐叹了口气,摸出一块大洋塞给人:“多谢,帮我朋友找个房间。” 距离城主的寿诞还有三天,剧院内尚未住满,人收了钱,递给两人一楼后厢房的一把钥匙。 两人扶着半昏迷的壮汉上了床,彭乐回到戏班的楼层去打探消息,陈星瑜在房内看着壮汉。 在房间的灯光下,壮汉脸上的血管和尸斑已经完全褪去,显露出健康的肌肤,不过不知他之前还遭遇了么,进入剧院摔倒后便一直昏迷不醒。 陈星瑜见他生命已无大碍,略略松了口气。 从小香音到万阳大剧院,一路连跑带打经过了小半个万阳城,他体力透支得厉害,此刻脸色比昏迷的人血色都少,心跳尚未缓和,胸腔中的刺痛一阵一阵。 值得庆幸的是,进入这个副本以,自己的两颗心倒是相处和谐,功能比以前感觉更强,耐力也好了不少。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抹了把头上的细汗,忽然眉头一皱,将手掌放在眼前细看。 不知么时候,手心里划破了几道口子,伤口略深,皮肉略略翻卷起。 不过并没有出太多血,手心里不知在儿抹上了一层黄褐色的泥灰,厚厚糊在伤口之上,反而起到了止血的作用。 陈星瑜将手指凑近鼻端闻了闻,一股焦臭之气传。 他嫌弃地皱了皱眉,这才想起,他当时手肘上挽着的盏煤气灯,在进大剧院的时候碎了,大约就是时,被灯罩的碎玻璃划了手,还蹭上了灯罩上的泥灰。 他起公共水房,冲掉手上难闻的泥灰,后干脆洗了个澡出。 彭乐已经回了,果然,班主和赵星儿今天也晚了,根本没能回,但打了电话给戏班报平安。 糕点店里的糕点和果脯蜜饯都还在彭乐上,这儿自然是给了帮小子,还散了些铜元。 孩子自是眉开眼笑,争抢着明天再给他俩打掩护。 至于班主之下的几个主管,看到两人一价值不菲的西装回,自是知道他不是池中之物。在这乱世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维持表面的和平以后说不定还能攀上关系,他俩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他今晚没回,至于带回的人,没见过,也想不知道。 以,这一晚,两人便安心地在一楼住下。 洗漱完毕躺在床铺上,彭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陈星瑜却翻覆去睡不踏实。 因为心脏的原因,他从小就病弱,在床上的时间比下床的时间要长得多,如何控制自己的睡眠简直就成了他的本能反应。 但今晚,一股让人无法忍耐的烦躁占据了他的脑海,他辗转几次后,轻车熟路地闭眼念起了《清心诀》。 只是这八八个字翻覆去念了四五遍,大半个小时过去,心中的烦躁依然一丝不减。 突然,窗缝间似乎有么动静,发出了“咔”的一响。 陈星瑜立刻安静了下,几乎是竖着耳朵,仔细地着窗缝边的动静。 一秒,两秒…… 一分钟,两分钟…… 期待中的柔软皮毛并未凑到手边,也不见小东西轻巧的呼吸和满足的呼噜,陈星瑜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他轻轻叹了口气,再也没法继续躺下去,干脆披衣下床,坐到了桌边。 桌椅简陋,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和一套空置的粗瓷茶具,还有彭乐随手放上的盏煤气灯。 灯火早已熄灭,结构尚且完整。陈星瑜沉默半晌,点亮了盏油灯,动手把煤气灯拆开细看。 式的煤气灯,大灯罩下是个大肚子的煤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