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副手了,这些打打杀杀偷鸡摸狗鸡毛蒜皮的案子,看起多费眼睛,我可舍不得眼睛累坏了。” 沐景序没吭声,换下了在外面穿的袍子,便也坐在了柯鸿雪对面,将一沓卷宗调转了方向,顺手从笔架上拿下一根毛笔,沾了沾砚台里的墨汁,就跟柯鸿雪一起处理起了公务。 柯鸿雪微顿,抬眸瞥了他一眼,清浅地溢出一声笑。 “盛承厉吓坏了?”不知过了多久,柯鸿雪随口一问。 的是月容,盛承厉从小到大的嬷嬷,五殿下能出冷宫还是月容拼求到太医院才换的皇帝心软。 她在宫外,盛承厉理应受到惊吓。 沐景序却道:“他冷静。” “哦?”柯鸿雪挑眉,“我怎么记得下午他颤颤巍巍赶到河边的时候,快心痛地晕过去了?” 他明显意有所指,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沐景序,沐景序皱了皱眉,微顿,抬眸看回去。 对视不过三两瞬,柯鸿雪认输,笑着低下头继续帮他的大理寺少卿批改公,只道:“学兄,说想给天下挑一个明君,我不拦,只希望别挑错了人还将自己累。” 柯鸿雪这个人,说正事有三分不正经,他这话一出,沐景序未曾应声,而是问:“所以今天那般回宿怀璟?” 柯鸿雪反问:“我说的有何不妥?” 沐景序突然了怒气,沉声道:“柯寒英!” 柯鸿雪愣了一下,有些讶异地放了笔,抬眸看向沐景序。 他的学兄一贯冷静,眼眸如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冷漠、疏离,看似这世上任何人跟事不值得他费心多看一点。 而今却因为这点怒气,带上几分生。 柯鸿雪觉得心。 他甚至甜蜜地笑道:“学兄,唤我的字了。” 柯鸿雪偏过头看了一眼窗外,突然地另起了一个话题,说:“知道吗,这间院子差一点就叫寒英阁了。” 那座漆红阁楼,原是搭起给他赏雪用的。 - 淞园质上说,其实是一座皇家行宫。 具体兴建时间是哪一朝哪一代已经记不清了,但它从修建始,便是行宫用处,庄子里这些院子,该是皇帝妃子的居所。 可是到了上一代,大虞行宫众多,先帝却是个宅男。 他不喜欢出门,避暑也更宁愿多在寝殿里放几盆冰块,而非大费周章地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往外跑。 可他的孩子里有爱往外跑的。 先皇三子是全皇宫最闲不住的性子,先帝对他的儿子们某种程度上说,算得上一视同仁。 嫡皇子与庶皇子唯一的区别大概只是祭祀礼仪上祖制规矩的不同,其他待遇几乎完全一样。 先帝的几个儿子,至少直到他们的那天为止,没有生起夺嫡的念头。 所有人清楚,这天下未是太子哥哥的。 论幼、论嫡庶,只能是他,其他皇子乐得清闲,皇太子就是整个皇宫里学的最多、干的最多、背负最多的冤大头。 但话说回,行宫总不能一直没人去,否则荒废了反倒是暴殄天物,于是先帝大手一挥,直接把淞园送给了皇三子。 三殿下当时十岁,陡然接手这样大一座园子兴奋得不行。 先帝给他配了人手,拨了款,甚至让师傅教他画图制造,让他自己设计淞园。 三殿下前后花了三年时间,给自己造出一个非常衬心意的园子。 淞园翻新完成那天,一向懒得出门的先帝带着难得回京的柯学博一起,各自领着自家孩子淞园参观游玩。 那是冬天,下过几场雪,淞园不像如今这般百花盛,却丝毫不见萧瑟。 梅花遍整座庄子,随处可闻馥郁的梅香,天光透过云层落下,又映照在地面覆起的雪上,走过去三两只狸花猫,地面便也多了几道梅花脚印,小巧玲珑。 皇子公们难得出宫,全玩野了,十三岁的三殿下满意地看着这座所有权在他的园子,非常心非常得意,一身火红色的大氅映在他脸上,却成了少年意气风发的陪衬。 那是柯学博第一次带柯鸿雪回京。 他家生意在江南,柯鸿雪出生的时候恰是冬天,又逢柯学博外出经商,柯夫人听闻丈夫途路遇山匪,当场晕厥了过去。 在柯学博平安归,柯夫人虽是难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