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坏消息, 你想听哪个?”片刻之后贺止休缓缓抬头试探问道。 路炀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透明镜片折射出冰冷刺骨的寒光。 “好消息是,我们待会过去不用在再绑一次,”贺止休自觉理亏,低咳一声,才接着说:“坏消息是,我们可能得这么走过去。” “……” 不远处传来宋达自信满满地夺冠宣言,伴随着遍地嘘声此起彼伏。 唯独这方寸之地凝滞着难以言描的危险空气。 “贺止休,” 半晌后,路炀终于冷冷开口,他几乎是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道:“我那天在篮球场怎么没一滑板给你碾死?” · “虽然不合时宜,但请容许我杠一句,”贺止休一本正经道:“滑板是碾不死人的。” “闭嘴。” 路炀逼迫自己强行无视周遭投掷而来的目光,晃了下肩,试图将上头搭着的手甩开——但毫无意外失败了。 “把你手拿开,”路炀声音难得带上咬牙切齿的意味:“别扒着我。” 贺止休眉梢一扬,非但不松,甚至用臂弯勾的更紧了: “松开了我就平衡不稳摔下去了,我一摔你肯定也会摔,这么多人看着,多丢人呢……来别紧张,我刚刚观察宋达偷了点师,喊必你就迈左腿,喊胜你就迈右腿。试一个来,必、胜,必、胜。必、……” 路炀:“…………” 头顶一只掉队的鸟雀由北向南缓缓飞过,身后地高一教学楼传来孜孜不倦的背书声,与背不出文言文被老师罚抄十遍后的壮烈哭嚎声;校外车鸣轰隆而过,又长鸣着车笛远去。 整片世界都是热闹的,唯独方才喧哗嘈杂的操场此刻安静如鸡。 几近五十号人整整齐齐凝滞在原地,视线前所未有地整齐划一,紧紧跟着那位赫赫有名的大学霸,与新来不久的转学生挪动。 第二场的其余四组早已各就各位,贺止休几乎是拽着路炀一路抵达跑道。 与扶额低头、只露出一截皙白下巴的路炀不同,这位Alpha仿佛天生不知道尴尬两个字怎么写,只见他大咧咧地在起跑线上站定后,对周遭的鸦雀无声置若罔闻,甚至还主动朝体育老师开口道: “老师,我们准备好了。” 他顿了顿,忽地想起什么,又说:“需要检查么?” “……不用了,” 体育老师难得沉默地看了看那条将俩人脚上紧紧束缚在一块儿、且经过数米摩擦,此刻俨然团死的更彻底的结,委婉提醒道: “其实你们可以等过来了再绑,倒也不必这么赶。” 贺止休张口就来:“哦这是因为我跟路班长借此练习一下节奏配合。” 旁边的宋达立刻瞪大双目:“卧槽!你们也太狗了吧!拖延了足足一分钟就为了你们的一己私欲!?” “不择手段到令人发指!”姚天蓬也跟着点头。 路炀:“……” 宋达还欲再说, “” “♕(), ”只见贺止休满脸欣慰地看着他,“就是想问你待会下了课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喝瓶水,感谢你的付出。” 宋达:“???” “好了,废话少说。” 体育老师低咳一声,板脸呵斥道:“各自在跑道上站好,路炀把你的手拿开,不看路小心待会而跑歪摔了!倒数五秒预备。五——” 路炀这才放开扶了一路额头的手,脸上是宽大镜框都压不住的烦躁。 “你不摘眼镜么?”贺止休突然问了句。 路炀现在一点都不想跟这货说话,如果可以,简直恨不能一滑板碾死,深吸了口气才硬邦邦地回了句:“摘什么摘。” “四——” 体育老师拔声数着,身旁其余四组立刻紧张地望向前方。 “不怕掉么?”贺止休喋喋不休地问。 “掉不了,” 路炀按捺住心底愈发剧烈的烦躁,脚腕处被牛皮绳紧紧箍住的束缚感根本抵不过贺止休身体紧贴而来的触感与热度。 偏偏这人还嫌不够似得,一只手牢牢抓住了他的外侧肩膀,沉重的力道让路炀整个人被迫与对方肩膀紧贴。 “你别抓着我肩膀,”路炀忍着脾气哑声道:“我动不了。” “三——” “不这样那要怎么走,我们得保持步调,” 贺止休说完顿了顿,偏头看了眼隔壁跑道上严阵以待、一副随时都能向前冲的宋达与姚天蓬,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