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日复一日的针对边军,若是当真边境生变,拿什么去抵挡外敌?拿你的如盾面皮和似刀口舌吗?” 李梅崖哼了声似要继续反驳。谢翊轻轻咳嗽了声,诸位大臣立刻肃然,不敢再说话。 谢翊道:“朕记得今岁原本留了二十万两银子修京城城墙和疏浚运河的,先把那笔银子拿去赈灾了吧,幸而只有一州雪灾,若都能用在灾民身上,应可无恙。” 诸位阁臣都身躯一震,尤其是京兆府尹江显站了起来,脸上几l乎能拧出苦汁子:“陛下,京城城墙必须要修了,去岁东南角勉强修补着否则都要塌了。臣好不容易填了十万两银子的亏空,再不能腾挪了。” 前些日子领了责,他召了京兆府上下官吏震吓一番,将那些刀笔师爷奸猾老吏申饬一遍,让他们把从前吃进去的都吐出来,再写信去给前任府尹让他认赔部分,好歹上下分摊着将这亏空给补上了。他如今到哪里再去找这修城墙运河的银子? 谢翊看了他一眼:“着内务府把内库里挑些书画古董召皇商来举办义卖。母后去了皇庙,一心俭省修行,从前一些俗物都已蠲免闲置了,正可义卖筹资赈灾,为母后积福,为先帝祈福。” 阁臣们沉默,心声震耳欲聋。 皇上若是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不要仍然如冰雪一般凛冽,那才会显得更母子情深一些。 可惜,连一贯敢言直言的李梅崖,也没有讽上几l句皇帝不孝不诚,反是隐隐赞同的样子。是了,闻说这拗酸子从前就弹劾过皇太后寿诞过奢,如今能赚上一笔赈灾银,自然是赞同的。 其他大臣心中不由 一起鄙视起李梅崖来, 却见苏槐忽然从门口掀了帘子进来, 然后捧着两个匣子进来,分别放在了御桌上。 大臣们虽然松了一口气有人打破这尴尬的时候,又全都不由自主悄悄看向皇上。 勤政殿内议政时,内侍护卫非军机大事不可擅入,违者斩。 而眼看着御前第一内侍苏槐神情平淡,轻手轻脚只是打开匣盖,一盒梅花匣子摆着五色糖,看着并无特别之处。 另一匣子却是剔红书匣。皇帝似乎也并无责备之色,反而伸手从里头取出了一张金边书签在手指头拈了下看了眼,又放了回去。然后起了身来吩咐苏槐道:“叫御厨那边送些紫苏饮来给诸位大学士们喝,朕更衣。” 大学士们慌忙纷纷起身谢恩,恭送陛下。 谢翊只转身回到了后边,问苏槐:“许莼那边出了什么事?” 苏槐陪着笑脸道:“是六顺送了皇上的功课释义过去,却是撞到了国公府上的管家过来通报,说是小公爷那日被李大学士嘲讽奢侈的事传得满京城都是,且小公爷四处流连风月之地,好南风的事也被捅到了太夫人那里,太夫人生气正叫人传他回去,听说恐是要挨打罚跪。” 谢翊眉毛一皱:“这事都过了这大半个月了,怎的才传开?而且那日就没几l个人,谁传这话?” 苏槐没说话,谢翊道:“正好前日沈梦桢的任命刚下了,这事也才安排好了,今日也就提前定下也不妨。你派几l个人,到前日拟好的名单上的人家去,传他们家子弟进宫考核,再把如今在太学读书的宗室子都传到烟波殿,就说朕要考学。” 苏槐连忙笑着应了,谢翊道:“你这里不用伺候了,盯着去把这事办妥了。” 苏槐连忙应是,谢翊迟疑一会儿看了眼天色,又道:“恐过去也晚了,吩咐御医候着,若是挨了板子,也要进宫来,即命御医调治。” 苏槐正色道:“是,小的准备好软轿,懂医务的内侍随行,包管不让小世子受一点委屈。” 谢翊微一颔首,这才转身又去了勤政殿。 苏槐连忙招了赵四德来,亲自教了他一篇话,打发他先去靖国公府,又再找了几l个内侍来,交代清楚,分别出去传话不提。 谢翊回了勤政殿,一眼看到正随着大臣们起身行礼的李梅崖,便有些没好气起来,看他十分不顺眼。坐下便道:“此次赈灾事关重大,国库紧张,这赈灾银子好容易挪了出来,若是又被地方贪官污吏就中取利,又或者安排不当,倒教百姓倒霉。” 内阁首辅欧阳慎道:“陛下所虑极是,可派一赈灾钦差前往督办。” 谢翊道:“欧阳爱卿可有人选?” 欧阳慎心中一顿,一时竟还想不出合适人选,要知道这赈灾,既然有皇命,要保证赈灾效果,要保证颗粒归公,这就实实在在是个苦差事了。又是去到湘地那么远的地方,还是雪灾,一路饿殍饥民都要安抚,路上必已有匪徒,还要兼着剿匪……该举荐谁不会得罪人呢。 他迟疑着未答话 ,苏震已呵呵一笑:“这不是现成人选吗?我看李大学士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