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是不会。”
客厅沙发上，陈雨琪无辜地摇了摇头。
“蒋跃舟，”裴凌吆喝道，“别吃了快过来教一下这道题。”
此时蒋跃舟正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往嘴里灌葡萄，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来了。”
他走到陈雨琪旁边坐下，问：“哪题不会啊，我教你。”
陈雨琪大抵是真怕了考砸，现在竟出奇地乖顺服从。
“哦，”蒋跃舟一脸神采飞扬，“这题啊，这题挺难的，你不用再在它身上浪费时间了。”
陈雨琪脸色逐渐沉下去，心说我好不容易这么听话一次，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不会的题目也不吝啬面子向你请教，结果你就给我整这出？
陈雨琪立马合上习题册，手指着门外，“出去。”
“哎——”蒋跃舟急眼，“我还没说完呢。”
“你还要说什么？”陈雨琪本来心情就不好，冷着脸问他。
“只有两天就考试了，除去今天就只剩一天了，时间很紧，你没必要去搞懂那些难题，实打实地把基础打好就行。”
“但是我有强迫症。”陈雨琪语气放缓了些。
蒋跃舟简直想出口骂人，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憋回去了，咬着牙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说什么强迫症？”
陈雨琪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我就是要把这题搞懂，搞不懂我今天就不吃饭了。”
“那你就不吃饭吧。”蒋跃舟说完就绕到茶几另一边继续吃水果。
“你过来——”陈雨琪气急败坏。
蒋跃舟颤颤巍巍：“我不过来。”
“你给我过来！”
“不过来。”
“不过来那你就出去。”陈雨琪威胁他。
但蒋跃舟这次没被吓到，脸皮放厚了很多，说：“我也不出去。”
“你过来教我其它的题目还不行吗？！”陈雨琪最终放弃抵抗。
“行。”蒋跃舟几乎是立马回应，然后又走了回来。
蒋跃舟的总成绩在班上的排名并不算高，甚至到了中下的水平，但他的数理化可谓是相当出类拔萃，在班上可以甩别人一大截，跟裴凌齐肩，他主要是极度偏科，语文英语这类文科东西他不愿意学，觉得枯燥没意思，为此班主任小夏老师找他谈过很多次话，让他注意平衡一下科目，不要把成绩搞得这么显眼又难看。
但他不乐意去学那些他不感兴趣的东西，所以说再多也没用，只是徒费口舌。
“这个题总可以了吧，我不会。”陈雨琪指给他看。
“这个题属于中难度的题，你也可以尝试冲刺一下。”蒋跃舟表情恢复正经，然后转头说：”裴凌，你去教唐玥吧，她我来负责。”
裴凌淡淡嗯了声。
唐玥此刻盘腿坐在地板上，对刚才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正把笔抵在唇角边拿着一道数学题百思不解。
pia——一声，笔被打落，滑出去了。
“你干嘛？”唐玥皱着眉问。
裴凌提醒：“别含着笔，不卫生。”
说是含着，其实并没有，只不过是唐玥一直不行地用笔帽戳自己的唇角。
“不要，我习惯了，”说完唐玥又把笔帽重新抵在嘴边。
pia——一声响，笔果不其然又被打落了。
唐玥没说什么，任由他打，打完之后自己又默默把笔重新抵回来。
裴凌像是跟小孩子玩耍打闹一般，也不说什么，就这样重复了几次，唐玥已经机械般地形成了一个固定的动作。
但是下一刻，裴凌直直把笔抽了出来，并在笔的位置处伸出了自己的一根食指。
等唐玥反应过来的时候，唇边的触感已然抵达——
她抓着裴凌的手指，抵在了唇边。
明明是冰凉的触感，但唐玥却觉得像火烧一样。
因为动作是下意识的，唐玥来不及做出反应，她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随后断断续续地说：“对不——我——我不知道——”
裴凌也不知道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但其实换成一般人，都会做出跟唐玥一样的举动，在手里一直握着的东西突然空了的情况下，先前又重复做了好几次一模一样的动作，于是在有东西作为替补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赶紧抓住然后继续先前的动作。
只要稍加分析，都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当时裴凌就是鬼使神差般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他很少有做事不加分析的时候，可是在唐玥这里，他似乎做了很多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情。
“没事。”裴凌抽出手指，表情有些黯淡，把笔还给了唐玥。
“这个题我不懂。”唐玥突然说。
裴凌食指轻轻蜷了一下，几秒后，坐在了她旁边。
“这个函数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