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清澈见底的河流中,还能看到形状各异的鹅卵石。
微风轻轻吹拂着林中枝叶,发出沙沙声。
初来乍到的女孩,安静地站在河边桃树下。
她脸色平静,没有丝毫惊慌,静静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灿若星辰的眸子,望向散发着炙热光芒的太阳。
再伸手感受那吹落桃花的微风。
怪异的是,她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更没有风吹的触感,也闻不到桃花的香味。
她只能看到、听到眼前这一切。
作为局外人的她,静心思索着两个问题:
这里是哪?
那道光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它,和她在月光湖看到的那缕金光很像。
虽然说这事有点扯,但她很确定,这并不是她的梦境。
特别是看到月落村那三个字,她猜测这里是月落山消失的那个小山村。
至于是谁将她引来此地,答案不言而喻。
苏菀兮理清思路后,就站在原地凝眉望着河边草地。
那里正站着一对浓情蜜意的少年少女。
她刚才听到那个少年,唤十五、六岁的少女为月娘。
蓦然想起晚上在月光湖边露天帐篷,小晴讲起的那个故事《月娘》。
她随即神色淡然地转眸,望向一直停留在她旁边的这缕金光。
毫无疑问,她进了《月娘》的故事。
从小对灵异事件没什么感觉的她,并没有惧意。
毕竟人心比看不见摸不着的灵体,更为复杂。
就是不知,她特意找她来,所为何事?
毕竟她仅是一个普通人,貌似也帮不上她的忙。
苏菀兮微微拢了拢眉心,继续观望着河边的那对小情侣。
站在月娘对面的,应该就是那个药罐子三郎。
就在此时,还在和少女聊天的三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断断续续地对她说:
“月娘,我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咳…咳…我在柳州买了一个小院子。”
“你离开这里,去那里住。”
“以后找一个如意郎君,好好过下半生。”
三郎咳得太厉害,不由停了下来。
他以手捂唇,待缓过那阵难熬的咳嗽。
瘦弱的能清晰看见血管的手,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钱袋。
他深深看了一眼貌美的少女,执起她因干农活而变得粗糙的手。
郑重地将钱袋放进她手心,苍白羸弱的唇瓣再次轻轻开启:
“月娘,这里是我的全部积蓄。”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命途多舛,他祈愿她后半生安乐无忧。
十二年前,他之所以说她是他的童养媳。
是为了让年幼的她,能有个安身之所。
但他好像做错了,她在他家过的并不开心,反而越来越压抑。
她虽然从不会和他说,他家人的不好。
但他有好几次都看到她手腕的伤,那是鞭子抽打造成的伤痕。
善良的她,还在他面前掩饰,说是她自己不小心磕伤的。
这个傻丫头,他是身体不好,也鲜少接触世俗之事。
但他还没眼瞎到辨不清是与非。
他的家人,在他看不清的地方,一直在折磨、鞭打她。
可身体病弱的他,却无法护她周全。
他有好几次都在背后约束过家里人,但效果微乎其微。
既然无法改变他的父母亲人,那他便为她铺好后路。
他这条命是她救的!
那他就是她的!
他会为她做任何事!
柳州的小院,是他半年前物色买下。
一直都没说出来,就是在等一个机会。
不能让心思敏感的她,觉得是他嫌弃她,就将她给抛弃。
三郎认真地望着眼前,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他自小就知道她长得好看,是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女孩。
如果不是她家破人亡,也许她还是千金大小姐,而不是成为他这个病秧子的童养媳。
他眼眸含痛地看着她,他欠她良多。
月娘亦痴痴地回望着被病痛折磨的少年郎。
他其实长的很好看,骨相轮廓分明。
如果不是因为病魔,学富五车的他,一定是丰神俊朗的状元之才。
她低头看了看手心沉甸甸的钱袋,这应该是他这几年教书赚取的所有束脩。
她知道,他一直在为她谋算。
他全心全意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