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涅堂。
许画扇此时正躺在包间治疗。
她如今不止被朱文怡那贱人强行灌下的绝嗣汤,还被凤涅堂的老板一剑刺穿了胸膛。
好在凤涅堂的金疮药有奇效,很快便止了血,不然她今日一条小命便交代在了此处。
许画扇现在恨不得将整个凤涅堂都夷为平地。
她绝对不会放过凤涅堂,定要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说给沈母听,那蠢妇定会为自己做主。
许画扇要死不活躺在包间的矮床上,脑子里恶毒的想法却如地里的韭菜一般,一茬接着一茬。
她正想着,忽从那门缝处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是沈家以温柔娴静闻名的沈四。
她怎么会在此地,难不成是来看病?
可沈府一般都有上门看病的郎中啊,难不成沈四也如她一样,病症难以启齿,故而才出府去看?
许画扇正欲出包间探个究竟,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一个小药童走了过来,“许姑娘,这是给您的药,需得一日三次,每次一勺敷在伤口上,方能不落下疤痕。”
许画扇接过小药童手中的药,问他:“我问你,刚刚从包间路过的那个姑娘得的是什么病?”
那小药童摇头道:“东家说了,不能透露任何有关病人的事情。”
许画扇正欲发作,转念一想,这种半大点孩子,给个仨瓜两枣还不就行了。
她拿出一吊钱,放到那小药童手中,“告诉我,那人得的是什么病?”
小药童犹豫片刻之后,便说道:“这件事,你绝不能让我们东家知晓。”
“放心吧,我定不会跟他说的。”许画扇道。
“那位姑娘不是自己来看病的,而是送人来的。”小药童说。
许画扇诧异,“何人?”
“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腿摔断了,浑身都是血,说是骑马时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
小药童说完,许画扇更为诧异了,沈四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便是出门,也只去紫霄书院和几个手帕交家中,她从何处认识了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还受了如此重的伤?
许画扇心道,自己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
——
沈绾笛出宫之后,便急匆匆地赶往了凤涅堂,她可没忘记,许画扇那个祸害还在凤涅堂内。
她进宫之前,吩咐了医馆的坐诊大夫为她疗伤,性命应该无虞,若不是怕她死在医馆内对名声不好,沈绾笛当时真想一剑刺死她!
待赶回医馆之后,坐诊大夫便对她说:“东家,有个重伤的病人,如今正躺在包间之内,依老朽的能力,治疗他怕是还差点,还得请东家亲自出马。”
沈绾笛点头,“带路吧。”
坐诊大夫将她带到了包间之中,沈绾笛眸子一瞪,差点就叫出声来。
她四姐怎会在这里?
还陪着一个男人!
“东家,你……”坐诊大夫还未说完,沈四的目光便看了过来。
她目光流连在沈绾笛脸上停顿了几秒,有些疑惑开口,“你……”
“在下是凤涅堂的东家,你可以唤我申大夫。”沈绾笛狠掐了一下穴道,将嗓子压得更低了,说出的话犹如公鸭叫般难听。
兄弟姊妹几个中,沈绾笛与沈四待的时间最长。
沈绾笛小时候与她是最亲近的,只不过后来沈绾笛性子变了,待在温吞的沈四身边总觉得无聊,才转而变成了与沈五关系最为亲近。
她男装就算伪装得再好,怕是也难逃沈四的眼睛,只能刻意在声音上多做一些伪装,企图混淆视听。
沈四摇摇头,自嘲,“我恐怕是认错人了吧。”
沈绾笛听沈四这样说,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上前为躺在矮床上的男人诊脉,查看了一番。
看着对方胡子拉碴的脸,她总觉得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四姐一个大家闺秀,怎会认识这样一个男人?
忽地,她记起了一件事,上辈子,四姐曾在含泪出嫁之前与她说过,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子,那男子是个山匪。
后来四姐被浸猪笼,好像也与那个男子有关。
沈绾笛有些嫌弃地看着躺在矮床上的男人,四姐口中,那个光风霁月的男子便是他?
如此邋遢,从哪里能看出光风霁月,莫非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男子好像也对沈绾笛很不满,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直瞪着她。
沈绾笛发觉男子眼神不善,心想你现在躺在我的医馆里,脾气还这般大,再一联想到这个邋遢大汉在肖想自己的四姐,她瞬间火冒三丈,偷偷按了一下男子的穴道。
那男子痛得咬牙,闷哼出声。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