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廷踉跄几步,撞在了墙壁上。
嘴角处的血腥味蔓延至整个口腔内,他刚抬手摸了下唇角,一抹黑影覆上,揪住了他的衣领。
凛冽的怒气和凌厉似是要将他全数吞噬。
桃花眼里的芒随之黯淡下来,变得咄咄逼人,也反手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以什么样身份警告我?她的前任吗?”
宴景禹被他口中的‘前任’二字彻底激怒,眸子里迸发出不寒而栗的戾气。
“我和她的事轮得到你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音落,又是一拳落在明廷的右侧脸上。
明廷也不甘示弱,反手一拳挥了回去。
现场瞬间变得混乱了起来。
南焉被宴景禹刚刚那忽如其来的一拳吓了一跳,她都顾不上有其他思绪,连忙冲上去拉架。
两个大男人相互较劲,南焉不管拉哪一个都拉不开。
趁着两人短暂分开的间隙,她迅速上前,拦在了他们中间,“你们闹够了没有?”
两人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尤其是明廷,唇角的淤青看上去更重一些。
“明廷,你先走吧。”
宴景禹蹙眉,紧紧睨着她的背影,眸子里泛着暗沉阴郁的芒。
南焉也感受到他这道富有危险气息的目光了,紧了紧拳头,还是对明廷道,“抱歉,你回去上一下药吧。”
明廷望着她,欲言又止,道,“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电梯门合上后,短廊里就只剩下她和宴景禹两人了。
她回身看向他,还未开口,就听他忽的冷笑了声,“你倒是会维护他,就这么心疼他?见不得他受伤?”
“你到底发什么疯?”南焉努力平复下心底的涟漪,冷静道,“明廷是个律师,你先动的手,他要是告你,你觉得你能幸免?”
宴景禹用舌头抵着受伤的那边脸颊,不屑,“我用得着怕他这个不入流的律师?”
南焉眼底染上一丝讽意,点头道“也是,晏总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一般都是主宰别人的命运,什么时候被人主宰过。”
“你也走吧,别让十一看到你脸上的伤,不送。”
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她转身欲走,手腕却被桎梏住,身后响起男人冷冽的嗓音,“你和他在家门口搂搂抱抱,反倒有理了?”
“不说是朋友吗?搂搂抱抱的朋友?”
南焉脸色沉下,他的嘲讽就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她的心里。
鲜血直流。
她咬牙,理智被恼怒占据,回头用力甩开他的手,“我说过,不是什么关系都是你想的那么龌龊。即便我和他不清不白,那又如何?我和他男未婚,女未嫁,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最多余的那个人,难道不是你吗?还请晏总摆正自己的位置,别再越线了。”
甚至都不想再和他多争辩一句,说完,便直接输入指纹,拉开门走了进去。
情绪一上头,连关门的力道都没有控制好。
正好十一站在玄关正前方,隔着四米多的距离,‘砰’的一声,把他的小身板吓得一激灵。
南焉一愣,连忙走过去,抱住了十一,眉眼和声音都放软了下来,“抱歉,妈咪关门太大声了,是不是吓到十一了?”
“妈咪在吵架吗?”十一抬起脸问。
“没有。”
南焉下意识矢口否认。
这门隔音效果还可以,但刚刚闹的动静那么大,里面肯定多少能听见一点。
她将小团子抱起来,“好了,时间不早了,妈咪带你去洗漱刷牙睡觉好不好?”
“不等凶蜀黍回来了吗?”
南焉脚步一顿,“刚刚凶叔叔打电话来了,说晚上不来我们这里。”
“为什么?可是我想听蜀黍讲故事。”
“他忙。”南焉随口扯了个借口。
“南小姐,我都收拾好了,就先走了。”肖阿姨走过来道。
想到宴景禹可能还在外面,她立即道,“能麻烦你先帮十一倒一下洗澡水吗?我带他先找衣服和刷牙。”
肖阿姨自然笑着应下。
————
十一月初,秋末冬初,星城的温度急骤下降。
南焉带着十一再次前往医院,开始第二期的化疗。
还是原先的那间病房,到的时候,十一一直在哭一直在闹着要回家,不想在这里。
南焉和言轻哄了好久都没哄好。
后面还是明廷过来,三言两语的就把他哄好了,也不再哭闹了。
“你对他还挺有办法的。”言轻笑着调侃。
“这小家伙其实挺听话的,但他刚刚情绪那么激动,明显是对这个地方抗拒,可能是上一次的化疗对他产生了心理阴影,毕竟还小嘛,所以,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