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时,宴景禹也从不会吝啬在一些特定的节假日中给她惊喜和祝福。
尤其是在情人节和生日以及新年时。
他的浪漫与她而言,都是刚刚好的存在。
记得,在一起的第一年的新年,他那时候因为工作忙,已经熬了两个通宵了,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可依旧坚持陪着她守岁,也会赶在零点那刻,第一个和她说‘新年快乐’。
她一直认为,宴景禹这个人心冷面冷,偏执而又强势,至少对她是有温情可在的。
她对他来说,是例外,更是偏爱。
可后来直到沈织星这个名字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她才恍然发觉,在这样的浪漫下,包裹着的并不是爱,而是替代品。
她只不过是一个替沈织星承载宴景禹所有例外和偏爱的替代品而已。
对于所有认识宴景禹的人来说,她不是南焉,而是‘沈织星’。
此时此刻,她又该怎么去理解他这句‘新年快乐’呢?
回忆杀?
的确,回忆就像幻灯片一样,不断在她脑海里飞速播放着。
那些点点滴滴,不是经过时间的长河沉淀就能随意忘却的。
她也做不到。
曾经那些鲜血淋淋的伤痕此刻虽然已经结了痂,可疤痕依旧在,时刻警醒着她,她没有办法再去奢望了。
南焉抿抿唇,淡淡应了声,“嗯,新年快乐,我今晚和十一睡,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说罢,她便转身去了儿童房。
宴景禹皱眉,十分清楚地将她流露出来的神色以及表情都收入眼底。
她现在的冷脸和往日的清冷是不同的。
更像是夹杂了一些莫名的恼意。
在儿童房门要关上的那刻,他冲过去用手掌撑住了门,凝着眉问,“什么意思?”
南焉抬眸,平静无波,“你什么意思?”
“你这是在和我生气?”
“没有。”南焉,“手拿开。”
没有才怪。
瞧她这态度,就不像是没有的。
他用很短暂的时间反省了下自己,最终想来想去,也只觉得,不就是在她和明廷打视频的时候,打‘不小心’打了几个碗吗?
思及此,他道,“打破的那几个碗,我明天去超市买。”
南焉被他这句无厘头的话弄得明显一怔,很快就恍然了。
他以为她在为碎碗之事生气。
她默了几秒,才道,“那碗本来就不是我买的,我没什么可生气。”
宴景禹拧眉,声线沉沉,眸光里夹杂着几许危险的意味,“那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
“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你直接说出来。别和我说你没生气,那你拉这么冷的脸色给谁看啊?”
南焉静静地望着他,他眉宇间覆着几分恼意和不耐。
两人僵持了半分钟左右,南焉忽然松开了门,去自己卧室把前些天早就准备好的抚养协议给他。
“你先看看吧,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签字,有什么问题,就指出来商量。”
宴景禹看到这上面的四个大字,就心生燥意。
大有一种,她想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感觉。
“你非得在大过年的时候说这些?”他磨着后槽牙,问。
南焉哑然,大年初一的,好像确实挺不合适的。
都怪情绪一时间上了头。
她将东西又收了回来,“那等年后再说吧,早点睡吧!”
转身之际,宴景禹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顺势抵在旁边的墙上,倾身靠近她,咬住了她的唇。
沉声问,“你到底闹什么?直接和我说好不好?”
南焉心肝微颤,轻掀那双平静得如一潭死水的眸子,“现在到底是谁闹?我让你早点睡就是闹了?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宴景禹身形微僵,抓着她手腕的手缓缓揽住了她的腰肢。
又啄了下她的唇,将脸埋进她的脖颈中。
她刚刚洗了澡,身上还有一股很好闻的沐浴香,肆意地萦绕在他的鼻尖周围。
沁啤蚀骨。
南焉想将他推开,他搂着的力道悠然加重,还闷声说了句‘腰疼’。
南焉的手停在半空中,皱起了眉。
他不信,来的时候还说已经好多了,这会就疼上了。
明显是装的。
哑然了会,她终是没有上手,冷声道,“疼就松开,去睡觉。”
“你呢?”
南焉唇瓣翕动,还未开口,又听他问,“你还要和十一睡吗?”
在这件事情上,南焉的态度很坚决,倒很宽容地给了他两个选择,“你和十一睡,我和十一睡,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