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南焉刚刚那句若有若无的话,让沈太太心里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但和沈织月也相处了十几年了,不可能因为外人的一句话,就真的怀疑上她了。
毕竟,当初认回来之前,也是做过亲子鉴定的。
等思绪四平八稳后,沈太太回过神,冷着脸睇了一眼南焉,“她这么没家教没素质的人,都能干出掀翻轮椅的事情了,你还指望她能和我说什么好话,不过一顿讥讽罢了。”
见沈太太神色如常,沈织月稍稍放下了心。
南焉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母女俩’,不做任何表态。
沈太太对她的不喜,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是根本没有任何掩饰的。
她冷嗤了一声,忽然觉得自己对沈太太生出的那点怜悯之心,又显得有些可笑了。
或许她是甘愿被骗呢?
也说不准。
自己又何必来当这个坏人呢。
恰巧莉娜这时候也来了,她一眼认出了沈织月,又察觉出这边气氛的诡异,皱了下眉,怕南焉吃亏。
她一手拉住南焉胳膊,低声问,“南姐,你没事吧?”
南焉朝她笑着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好。”
莉娜也显然没有要和沈织月打招呼的意思,以前还是南焉助理时,她对沈织月就没有任何好感。
现在依旧没好感。
南焉和莉娜直接无视了她们两人,走出了店门口。
沈织月在旁边看着欲言又止了一番,想叫住南焉,却又碍于沈太太在场,不好直接叫。
————
十一的第四期化疗开始后,南焉便忧心忡忡,毕竟这代表着可能他马上就要接受骨髓移植的手术了。
住院的第二天,明廷来看望过他,恰巧当时宴景禹也在。
病房里的气氛别提有多尴尬了。
明廷因为手里有好几个诉讼案件,正是忙的时候,也没有在病房里久待。
陪明廷聊了会天,玩了会玩具,听到电话铃声响起了,就起身准备走了。
南焉道,“我送你。”
明廷笑,“好。”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去了,坐在沙发上的宴景禹皱起了眉头,但并没有挪动的痕迹。
虽然不喜明廷这个人,更不喜他们两人有过多的接触,但……
他总不能把她身边所有的异性都一刀切除了吧。
总留点私人空间给她才是,不然,真的不好哄。
现在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稳定,他不想破开这个来之不易的局面。
病房外。
“我从进那个门开始,就见你老是皱着个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怎么了?在担心十一呀?”明廷瞥了眼一旁的南焉,缓缓出声问。
南焉抿唇,神色没有半点缓和之意,“每到化疗的时候,心情就特别沉重,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明廷宽慰,“我看十一的状态,比之前要好得多了,你啊,就是自己吓自己。”
“听医生的意思,这次化疗结束,后面大概就能进行骨髓移植的手术了。”
“那是好事。”
“嗯,我知道,骨髓移植也不是小手术,我有点……”
明廷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想太多了,会好起来的,十一会越来越好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给十一带来不安。”
南焉笑了笑,深呼吸了一口气,“也是。也辛苦你跑这一趟了,明明忙得不行。”
明廷失笑,打趣,“哪里的话,过年到现在都没见过十一,确实有点想他了,怎么说,也是当干爹的,他接受第四期化疗了,我再不来看看他,还是人吗?”
南焉‘啧’了声,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又正色问道,“行了,你赶紧去忙吧,不耽误你时间了。”
“好,过几天我再来看十一,十一有什么状况记得告诉我,我是他干爹,有权知道。”
“行。”
目送他上了电梯后,南焉才返回病房。
看她这么快回来了,宴景禹皱在一起的眉头才舒展下来。
第四期的化疗过程,远比前三次都要痛苦,十一小小的身体承载了太多,每每那个时候,南焉都会忍不住跟着落泪。
但总算是苦尽甘来,这些痛苦没有白挨。
化疗结束后,霍裴声就过来商议了骨髓移植的手术事宜。
定在了五天后,也顺带和他们说了术后的排异注意事项情况。
南焉松了半口气,剩下的半口气悬在半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卡在中间异常难受。
尤其是到了手术的前两天,这种难受感觉已经达到了顶峰,南焉紧张得直接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相比之下,作为捐献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