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员宣布完法庭纪律后,便由原告这边的代理律师发言,说明诉求。
沈织月这边没有请律师,对于原告律师这边的话,她没有反驳过半个字。
审判长问,“原告代理律师所说,被告可有异议?”
沈织月淡漠,“没有。”
接着就到了举证环节,是一段监控视频,画面中沈织月驾驶着一辆白色Q7,朝路边的南焉急速驶去,在看到南焉左右躲避时,丝毫没有减速刹车的意思,毅然决然地撞了上去。
代理律师还在旁边义愤填膺地讲解着,怒气冲冲地指责沈织月的丧尽天良。
这个画面让旁听席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恐惧和窒息,更别说当时直接面对的南焉了。
沈太太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紧紧抓着一旁沈董事长的手臂。
沈董事长心痛地闭了闭眼,拍了拍沈太太的手背。
宴景禹冷漠的坐在那,浑身散发着腊月般的寒气,手指摩挲着,手背上的青筋却已经凸显出来了,似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这个视频证据在代理律师拿到时,他就已经看过了,当时还废了一把椅子。
恨不得将沈织月那贱人碎尸万段。
现在的心情也依旧如此。
他闭上眼睛,在努力舒缓心底那无处可泄的怒火。
法官又问沈织月为什么要开车撞南焉。
在警方和法官取证时,都有审讯过她,但面对这个问题,她每次的回答都如出一辙。
看不惯南焉,讨厌南焉,恨南焉。
还有一句,她抢走她喜欢的人,以后还有可能抢走她以后的一切。
至于这以后的一切到底是指什么,又让她为什么会这样觉得,沈织月是一字不说。
警方和审判长都觉得其中肯定还有隐情,可把她和南焉之间的恩怨差得天翻地覆,也没有查出什么重要的线索来。
而且在狱中,沈织月就已经出现了自残的现象,根据心理医生来说,她自身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实要比普通人弱得多,任何事情可能在我们看来都很正常,或者过一段时间就能真的过去。
可沈织月不同,她心胸狭隘,想法过激,行为疯癫。
说上升到精神病也不为过。
但可以看出她在开车撞人时,脑袋以及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清醒的。
所以后面的疯癫,可能是在压抑过后,得到了释放,让她有了解脱的感觉。
但和她对话看来,有时候她的逻辑又很清楚明了。
这次也是如此,在法庭上的回答和审讯时的答案都是一模一样的,好像她只坚信这个答案,在想多问其他的,她就闭口不提了。
即便审判长说,这可能会影响到量刑,她也无动于衷。
管它几年,又赔多少钱,她早就不在乎了。
沈织月个人名下其实有不少资产,房子车子的总价值都已经超过一个亿了,都是沈家这些年赠送的。
沈董事长申请过追回,所以目前这些东西都已经冻结了。
剩下的就是沈织月自己的独立账户了。
沈织月这些年自己也挣了不少,不说千把万,几百万肯定是有的,以及名牌包包和首饰之类的,家产不少。
只不过,沈织月现在身上可不止这一个官司,好几个和品牌方的官司目前还没来得及打而已,后面有得赔。
沈家肯定也会坐视不管的。
但宴景禹知道,她账户上的那些流动资金,在她开车撞南焉的那个晚上,就已经做出了转移。
全部转到了一个名叫温骏杰的人户下。
加起来差不多有六千万的样子。
剩余的,就是一些不太好转移的,以及来不及转移的。
而他也让人调查了那个叫温骏杰的,正是温聆月的同胞弟弟,在南焉出事的第二天早上就去了国外,到现在都找不到人踪迹。
算是消失匿尽了。
当然,他也看不上她那点钱,几千万,还不及他的一个项目一般多。
他今天来旁听,只是想亲耳听她被判多少年,好计算着,等她出狱那天,给她回一份丰厚的‘大礼’。
庭审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左右,审判长宣布休庭十分钟,稍后宣判。
这十分钟,宴景禹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黑沉沉的眼眸里,翻滚着汹涌的浪潮。
很快,审判长去而复返,庭审继续。
全场起立肃静。
宣判结果为,因性质恶劣,毫无悔改之心,沈织月以故意伤害罪判决八年零六个月有期徒刑,被害人所有医疗费用由她一人全权承担,另导致被害人变成植物人,赔付两百四十万,判决书下达后立即执行,被告如不服这个判决结果,可在15日内提起上诉。
宴景禹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