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意思你懂医理？你是干什么的？”二大爷又问。
“二大爷，您不认识我了？我是老王家的王佳明啊，咱们村子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啊 ! ”王佳明赶紧表明身份，难怪大家刚刚不信他，原来都没认出来他。
噢，还真是这孩子，这可是有出息的孩子! 那他说的话，可能有道理啊？可牛大夫是实打实的在咱们村子义诊，给不少人治好了病的呀！该相信谁呢？一时间，村民议论起来。
牧灵芝一看是大学生，觉得就好办了，总是有点见识，应该能沟通。他走上前对着王佳明说道“你说的麻黄，确实是用了，可你看这里哪个人中毒了？大学生要用事实说话吧？”
“也许还不到剂量，你们是不是别有用心？”王佳明看着乡亲们确实没有什么中毒的，还是嘴硬。
“抛开剂量谈毒性就是耍流氓，这句话你听说过吗？”牧灵芝还是那副谦和温润的模样，不急不徐地道：“如果在安全的剂量内，能有效治疗疾病，那么它就是好药。能准确判断病情并开出相应剂量，就是好医生。我说的对吗？”
王佳明似乎在思索什么，他刚刚确实看到麻黄太激动了，一时无言……
“牛大夫家里的说的对! 牛大夫就是好医生，她给我们看病从不收钱，而且药到病除，这样的人品，这样的医术医德，我们可不能怀疑她，让她伤心啊!”王二婶入情入理地陈词。
牧灵芝又问道，“你大学学什么专业的？不如看看你的专业对于重建家园有没有帮助，你看看家乡这里正需要年轻人回来建设! ”牧灵芝指了指灾后破破烂烂的村子，对着王佳明继续说，“你是这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一定是有理想有抱负的 ! 乡亲们可要靠你这样的年轻人带领建设家园。”
在牧灵芝一通温和循循善诱地“忽悠”之下，在乡亲们情真意切的为牛莹莹“开脱”之下，王佳明心中动容。牛莹莹他不认识，他离开村子的时候，都没听说过这个人，现在竟然赢得乡亲们的交口称赞，一定是真有本事了。
而自己，曾经确实有理想有抱负，但刚毕业就被社会风吹雨打，丧失了曾经的自信心和雄心壮志。他纵然是村子里的无数个“第一”的人，出了这大山以后，也再普通不过。原以为飞出了这山沟沟，就能够成为金凤凰，没想到校园之外的社会里，他就是个小菜鸡。
牧灵芝见他若有所思，便没有再打扰他，转身刚想走开。王佳明开口叫住了他：“大哥，请问您怎么称呼？我能和您单独聊聊吗？”他已经看出来了牧灵芝的与众不同，也听出来他和牛大夫的关系了。他想再就麻黄的事情，进一步聊几句，打破自己心中疑虑。
众人见王佳明不再阻拦，又继续恢复秩序。牧灵芝和王佳明到一旁找了个相对安静点的地方谈话。
“我叫牧灵芝，是牛大夫家里的!”顺着他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村里的阿姨婶子们都这么叫我，我的名字在这里我自己都快忘了。”
王佳明你看着他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欢愉。便继续问道：“你们是来这里义诊的？来多久了？我走的时候没有见过你们。”
“还不到一年，来这里不光是为了义诊，也为了我们自己。趁年轻，早修行。”牧灵芝还是那一副温和的嗓音，不疾不徐，始终略带笑意。
王佳明都被他感染了，脸色缓和温暖起来，“牧大哥，我还是想问问，这个麻黄，真的不危险吗？为什么很多人不敢用，我在网上查到是会致人死亡的。”
“任何东西都有两面性，超出了限度自然会危害健康。但不能因噎废食，对症就是好药。举个例子，比如笑，微笑，开怀大笑，正常来说都是好的吧？可如果笑起来止不住呢？” 牧灵芝耐心地给他讲解，他觉得这年轻人还算不错的，虽然刚刚冲动了，却也没有坏心，只是为乡邻担心而已。
“大笑不止是什么病？”王佳明很急切的问，“这个也能治吗？我外婆从前就是这个毛病，一直没看好，连大仙儿都请过了也没治好……后来有一次又笑大发了，脑出血去世了……”
牧灵芝敛起笑容，眉头微蹙，感叹道：“世人疾苦啊！大笑不止，中医来说，是心气外泄的表现，心主血脉，持续治不好，损伤血脉。你外婆久病不愈，血脉损伤严重，因此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