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鸿顿住脚,认真注视着宋晚意唇角弯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什么初恋?就是当初看李家家大业大,想让她闺女嫁进来过好日子罢了。”
不知为什么,宋晚意这样调侃打趣的样子让他有些心梗,嗓子眼儿里总是酸溜溜的不对味。
“那你还愿意看着毛芳兰把她讲给小周?”宋晚意被盯得不自在,从李疏鸿手中抽出衣袖往前走。
“是个人都想过好日子,也不是什么大罪,小周的条件在队里算好的。”
两人一前一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就到了一间拿石头码着墙壁的院子门口。
门半掩着,里头传来菜板剁肉的声音,
李疏鸿推开门进去,老旧的铁门“吱呀”一声响,很快,从院子侧边的厨房里,走出来个年近半百的老妇人。
“李老大和宋丫来了?快快,别站着,去屋里坐着等,小周也在屋里。”周秋月佝着身子咳了几声,拢着双手示意站在院子里的两人去屋里歇息。
“周大妈,我来帮你吧?”宋晚意猜测这人应该是小周的母亲,倒也不好意思让这么个老人来张罗晚饭。
“不用不用,我再炒个菜就好,你和李老大进屋去,小周等着你们喃。”
宋晚意被周秋月推搡着上了门槛,只好跟着李疏鸿进屋。
周震阳还在屋里翻着从局子里带回来的几封检举信,听见有人进来,一猜就是李疏鸿夫妻。
“李哥,你说你们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周震阳丝毫不避讳,把检举信大咧咧地放在床头,起身相迎。
“不是给你的,这是给大妈的。”李疏鸿言简意赅,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床上摊开的检举信。
“真是,去部队磨了两年还是这个性子!”周震阳端了两根板凳进来,“下午我回局子里交代了那个古董瓷器的事,你们猜怎么着?”
然而这夫妻俩,一个淡然一个乖巧,都没有接话的意思。
周震阳撇撇嘴,只好自说自话:“北城的专家听说了,还专门趁着开会休息的空档儿打电话来问我是不是真的完好无损地取出来了,然后….”
他从胸前的荷包里掏出一张写着地址的纸片:“说是前两天在这个地方也有人发现了埋在地里的老东西,问嫂子能不能帮着去看看。”
宋晚意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眉毛,见那张纸上写着四川某某地….
倒是离这里不算远。
这些天她已经摸清楚了,如今这个地方,应该也是西南某个小村落。
李疏鸿喉结上下一滚:“晚意对这些东西并不拿手,专业的事还是应该留给….”
“哎,李哥,你这思想可就不对了啊!你也是亲眼见过嫂子下午刨地的专业范儿的,怎么?嫂子要出远门你舍不得了?”周震阳不满地在李疏鸿身旁坐下,越过他去跟坐在另一边的宋晚意上眼药。
“嫂子,虽说是出门,可我也会跟着去,安全什么的你别操心,另外车票啊通行证啊我都能给你搞定。你只需要去看看,能不能取出来,不然北城的专家要下个月才能赶过来,上头的怕拖久了横生枝节。”
宋晚意拧起眉毛,她确实想去外边看看这个时代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法子。如今在村里只能集体劳作挣公分,正所谓眼界决定见识,她可不想一辈子留在跳蹬村为着口米粮累死累活。
舔了舔嘴唇,宋晚意接过那张纸片:“我回去考虑考虑。”
“这才对嘛!”周震阳松了口气,转过身子笑呵呵地安慰一脸铁青的李疏鸿。
没等多久,周秋月就在院子里招呼着屋里三人出去吃饭了。
如今买任何东西都需要票子,周震阳在警局当差,分配下来的口粮自然要好一些,每个月有五两猪肉票,比起大多数人家来说已经好了许多。
因着有李家夫妻来做客,周秋月索性换了一斤猪肉,再用土豆煨了两个多小时,还没等宋晚意坐上桌,肚子里的馋劲儿就被勾起来了。
“哟,周大娘,家里吃肉啊?”
围墙外面冒出半个头,毛芳兰本来留在娘家伺候卧病在床的老母亲,这会闻着味就来了。
结果刚露面,就看到围坐在一起的李疏鸿和宋晚意。
周秋月自然是知道毛芳兰当年同李家的那些龃龉,见她出现多少有些尴尬,压低了声音给宋晚意解释:“她娘家就住在隔壁,毛大妈前两天不知怎么闹肚子疼,在床上躺了两天,她是回来伺候老娘的…..”
毛芳兰对周秋月的冷落极不满意,尤其是看到她同宋晚意那样亲昵地靠着肩膀说话,肚子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
便怂恿着刚洗完衣服回来的毛巧慧去到隔壁院子里:“我说呢,原来是来客人了,正巧我和巧慧也没来得及烧火,在隔壁早早就闻到了香味….”
周秋月无奈,只得起身强颜欢笑着:“客气什么,也就多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