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的人听见塌天声响,慌忙跑出后哪里还看得到宋晚意等人?!
陶序吓得将镜框扶了又扶,拍着大腿喊,“去救人啊!”
刘山双腿哆嗦得不听使唤,走了两步竟把自己绊倒了。
范筱舟从工具箱里翻出担架和止血纱布,健步如飞,趴在坍塌下去的坑沿往里搜寻。
“三米来高,得有人下去。”刘妍拿眼睛估测洞口高度,尝试着往下喊,“你们能听见吗?”
立刻就有虚弱的声音回复,“能,你们小心点,保不齐还会……咳咳……”
这声音刘妍记得,是那个叫江柏的男人的,说起来这江柏性子冷淡,自我介绍时连看都不看她,眼高于顶,真不知道拽些什么。
无人注意到她的心思变化,范筱舟追问,“你们受伤了?情况怎么样?”
两只胳膊并排粗的洞口可以扔些简单的包扎药品。
宋晚意用力咳了咳,总算把鼻腔里的灰尘喷出来,憋得肺都快炸了,像濒临死亡的鱼,抓着不太清新的空气猛吸。
“江柏同志胳膊脱臼了,腿上有擦伤,我脚踝扭了,许副…..”她阴沉沉地望着靠在墙壁边昏迷不醒的许时茂,“许副恐怕有点严重,失去知觉了。”
范筱舟在脑中做出决策,扔了止血纱布和葡萄糖溶液,并叮嘱两人不要挪动,找个安全的角落等着。
听见两个徒弟没受重伤,陶序稍稍缓了口气。
在周围转了转,他既欣喜又着急,“你们是不是掉进入口了?!”
宋晚意的声音清晰传来,“好像是,不过有个石门。”
“哎哟,别乱碰,等着!我想办法捞你们出来。”
江柏疼得冷汗直冒,嘴唇竟是全身最白的一处,“宋姐……咱们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哈。”
直径四五十厘米的洞是唯一的照明光源,除了这束光外,周围黑暗逐渐递增。
宋晚意对着许时茂的肚子狠狠踹了两脚,似嫌不解气,又扇了一巴掌。
江柏吓得牙床都战栗了,只听说误入墓群的人容易被邪祟附体,宋姐该不会是着了道吧?!
“宋…..宋姐,他是许副…..”小江柏拖着伤腿往外挪了挪,生怕自己被波及挨打。
“我知道啊,打的就是他!”
宋晚意嘶哈嘶哈地抽着气,刚才踹人时,她用的是受伤的腿支撑,一瘸一拐地走向江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解释。
“咱们做标记的旗帜被人动过手脚,刚才塌陷时这许时茂故意踩中了脆弱的支撑界限,他本来想跑,被我拖回来了。”
“啊?许副?他为什么…..”
虽说许时茂总爱在局子里摆领导谱,对他们几个追捧陶老的年轻人从没好脸色,可暗中使坏换了旗帜的标记,一不小心是会让挖掘者丢掉性命的。
这么说吧,他和宋晚意清理石堆时,本是按昨天勘测出的安全范围外进行挖刨,这许时茂将范围缩小,他们今天挖的,就是极有可能造成二次塌方的不稳固的地基。
已经不是单纯的上下级刁难了!这是纯要他俩命来的!
江柏恶寒爬满身,大气都不敢喘,“我平时也没得罪他啊!为什么!”
“他应该是冲我来的吧,只是今早因为我胳膊有伤,换成了你打头阵。”
宋晚意撑到他身边,重重坐下,语气愧疚,“我早就看出来许时茂不满我参与,本想借旗帜让他暴露,没想到他心这么狠。”
没错,她当时插旗帜时就开始布局,从坍塌中心到安全范围的距离,她用眼睛就能计算出来,故意做标记,就是想引导许时茂犯错。
在挖掘时,她又故意往外挪了半寸,只等着许时茂坐立不安前来声讨,她就能顺理成章引出标记点的位置被人更改过的话题。
没想到许时茂竟然以身犯险去踩脆弱的支撑点,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个转折都不在宋晚意的计划之内。
于是…..江柏就光荣地成为两人斗法的牺牲品了。
宋晚意在文物局的遭遇他听过几耳朵,许时茂因为这个就要她的命?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还不止呢,他有个外甥,工作丢了,两人怨到我头上……”她眸中嗔笑,语气不怒而威,“文物局说我放错了资料,你真信?”
“不信。”
宋晚意的能力他这两天见识过了,可以说比他们几个在陶老身边学了三五年的人都要老道。
“在京市也是被他害的?!他奶奶的!这个人还想趁这次挖掘项目立功升职!”
外表斯文的江柏生起气来,额角青筋在皮肤下突突地跳。
要不是身上疼得像是要被人拧着四肢撕扯断开,他非要上去补两脚不可。
不多时,那个洞被刨开,一把木梯子徐徐伸进来。
陶序第一个下来,在看到两人身后的石门时,险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