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赵逸安的手臂一时间感慨万千,人各有志,或许等赵寓安到了赵逸安这个年纪也会什么都看开了,不管有多少遗憾,再回头看还是往前走是最好的选择,赵寓安很佩服赵逸安的坚定和决绝。
“不早了,你也回去吧,免得纪凌阳大半夜跑来问我要人。”赵逸安不忘打趣着赵寓安。
赵寓安红了脸,“四姐你……不理你了。”
见赵寓安落荒而逃的样子,赵逸安笑得很开心,在皇家总有一个人要获得幸福,她希望赵寓安可以永远快乐,她没有选择但是赵寓安可以。
赵寓安和纪凌阳出宫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赵寓安喝了些酒,这时候酒劲儿上头开始犯困了,靠在纪凌阳肩头眯着眼,纪凌阳给赵寓安披上衣裳,“公主再忍忍,马上就要到家了。”
赵寓安喝了酒面上红扑扑的,“早知道就不该去听墙角,一下感觉好疲劳。”
纪凌阳轻抚赵寓安发烫的面颊有些紧张,“公主不会是受冷染了风寒吧?”
赵寓安晕晕乎乎的,“乌鸦嘴,你就不能盼我点好——”话还没说完赵寓安打了个喷嚏,面上更红了,真是一语中的。
纪凌阳给赵寓安裹好披风,“我自然是盼望着公主无病无灾,可现在公主确实……”
赵寓安感觉也有染了风寒的征兆,“明个儿若是不舒服再传御医来看看,纪凌阳假如我今日变得和四姐这样你会怎么做?”
纪凌阳不敢预想这种假设,纪凌阳抱紧赵寓安,“兴许会落寞一阵子,然后永远驻守北疆再也不回来,我会马革裹尸但求公主一生平安顺遂。”
赵寓安眼眶发酸,她不要这种结局,这种结局太痛了,“有时候很感激我和你的缘分刚刚好,不早也不晚,没有诸多遗憾。我不是四姐,她有着我不能企及的长远目光和野心,她志在天下,而我只想天高海阔地去飞翔,父皇下旨那一刻我以为这一辈子兴许再也无法快乐,可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我要嫁之人深爱着我多年,我是幸运的。这或许也是一种眷顾。”
纪凌阳,“我才是被眷顾的那个人,心想事成。”
赵寓安抵着纪凌阳的额头,“我们都是被眷顾之人,纪凌阳,等有一天你可以离开京城,带我去看看外面的大好山川如何?”
“天涯海角,公主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赵寓安相信总有一天她可以飞出这座皇城和纪凌阳去看江山秀丽,赵寓安到公主府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夜里,赵寓安睡得迷迷糊糊,那是小时候纪凌阳离开京城的第二天,赵寓安从夫子手上接到那封信哭红了眼,她最讨厌不辞而别了,偏偏这个人还是她最喜欢的人。那天下着大雨,赵寓安从学堂一路跑到城门口最后给守城士兵拦了下来,宫人们跟着她一路奔跑狼狈不堪。
城门外茫茫大雨看不清去路,赵寓安浑身湿透了,她到底在干什么,以为这样可以追上纪凌阳吗,手里攥着的那封信都被雨水打湿,成了一团模糊不清的纸糊,赵寓安恍惚着,“不辞而别,我最讨厌不辞而别,纪凌阳我会忘了你的。”
回去后赵寓安大病了一场,不久之后薛皇后病逝,赵寓安痛苦不已,她仍记得母亲生前一直握着她的手说好想再看一眼家乡的梅花,薛皇后一生被困在宫里,虽说皇宫里的梅花年年开,却不似家乡中的自由。
那时候赵寓安就想着总有一天她要飞出这座皇城,去看高山流水,可生在皇家飞出皇城谈何容易,皇族子女的婚姻都是可以交易的筹码,从来由不得自己。
赵寓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外面一片黑暗应该还没有到天亮的时候,“公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