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以后,秦秋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这女人的钱挣是好挣,但当真费嘴,秦秋很是感慨。
这个点客人不多,陈大个也就在秦秋旁边呆板的坐着,看他吃完了,才闷闷道:“秦秋,今天你卖东西的时候,有两个人说你坏话。”
正从口袋里拿铜钱的秦秋,一愣,随即无所谓的摆摆手,“不遭人妒是庸才,你瞧瞧我,我是吗?不过,讲我啥了?”随即又摇摇手,“算了算了,你估计也忘了。”
陈大个儿傻傻一乐,重重‘嗯’了一下,“忘了,反正,不高兴。”
看他这傻样,秦秋很是头疼,真是教了多少都教不会。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刚认识陈大个儿的时候,开个面店不挣钱啊,天天倒亏的情况,现在已经是好太多了。
休息片刻,请求便和陈大个儿告别,出城回家。
出了县城,又是另一种情景。
只见,风一吹,就尘土飞扬的黄土道,牛车、驴车一过,更是吓人。
黄土道两侧摆摊的人,也只能在人们必经之路上,直着嗓子吆喝叫卖,顺便吃一嘴灰。
而这样,只是为了省下过门费罢了。
秦秋走在上风口一侧,挂出几件没卖完的货品,沿路叫卖。
哪怕问询的客人衣衫褴褛,秦秋都会笑脸相迎,客气介绍,价格还比城内便宜。
便这样一路走一路卖,最后两块秦秋几乎是半买半送。
买了两个姑娘,瘦黄的脸上满是笑意,走的时候连连道谢,也知道自己捡了便宜。
对于秦秋来说,放了快半个月,都没有卖出去的货,一直留着也没意义,还不如就赚个成本价,自个儿也没亏。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秦秋想早些回家,免得家中老娘担心。
紧赶慢赶到家时,村里寂静一片,只有秦秋脚步声引来的狗吠。
手一台,准备拍门,门‘吱嘎’一声,开了。
“你这个臭小子,又搞了这么晚才回来。”
门还没全开,骂声就先迎了上来。
“嘿嘿嘿,娘,有水没?赶紧给我漱一口,一嘴泥,拉嗓子。”
秦三婶只能停做骂,抓着秦秋进门,连拍带打,给他扫去一身灰尘,又递了碗水过去。
“谢谢娘。”
“别贫嘴,赶紧的,”丢下句话,又转去厨房,出来时手上捧了个碗,“快吃了,别凉了。”
定眼一瞧,果然是碗糖水蛋。
秦秋心口一暖,把糖水蛋一滴不剩的全给吃下肚。
吃完,又被秦三婶催着去洗澡,让赶紧睡觉。
一夜美梦。
第二天,睡眼惺忪的秦秋,揉着眼睛往井口走,打了桶水,‘呼啦啦’漱了一口,又捧水洗了把脸,才算清醒。
一听见这动静,坐在堂屋纳鞋的秦三婶,探头一瞧,果然是自己那懒儿子。
“日上三更才起床,要是农户都像你这样,地里还能长出庄稼。”
“娘,别纳鞋了,家里鞋都够爷四个穿几年了,您也仔细眼睛。”
秦三婶只能不情不愿放松开手,被秦秋拿走,又被扶着胳膊坐下。
打开遮盖的篓子,秦秋瞧见有腊肉,嘴里口水就不自主分泌起来,“娘,咋还有肉,”马上机灵的回首给秦三婶,揉了几下肩,“还是娘要心疼我。”
被儿子的馋样逗笑,又不由心疼,“赶紧坐下吃,还许多废话,不给你吃,喂猪啊?”
“嘿嘿,谢谢娘,娘也吃。”
饭饱之后,秦秋和秦三婶一起,收拾妥当,坐下消食,又觉嘴干,转身去泡了一壶茶。
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桌上放着几叠纸,还有一锭银子,瞧着约五两,成色极好,在小的屋子里,格外吸人眼球。
“娘,这拿去换,怕不止五两吧!”把茶水往桌上一放,秦秋便伸手去拿,‘啪’一声,又给打了回来。
“也不问问怎么来的,也敢瞎动。”瞧儿子这不稳重的样,秦三婶不由有几丝恼意。
“娘,平日最是善心,咱村甚至周围几个村,谁不知道?”
声音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朗,听着便让人舒心,还有被捧上来的茶水,总算浇灭了秦三婶的火气。
“你平日在外走街串巷,这是要清楚什么该动,什么不该动。哪种钱能挣,哪种钱不能挣。过两年成了家,你也算小家里面的主心骨了,不能没有成算。”
秦秋坐着端正,双眼清明,听完秦三婶的教诲,重重的点头。
“娘,我知道。”
教儿之后,秦三婶才算解释起银子的出处。
一听,是个几岁的农村小姑娘拿出的,秦秋很是吃惊。
“这姑娘瞧得不笨,客客气气的,敲门进来,讲话还有条有理,态度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