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上一句,“这事想必没那么简单,后续必然还需要你的帮助。若你此次提供的线索真实有效,那下次银钱这事不是再好说不过了。”
“好!”李氏放下茶杯。
宋念秋将一吊钱推到李氏面前。
李氏将银钱装好,这才开口,“此事要从去年说起,那时我夫君尚在人间,我二人带着收成去城中做买卖。途中遇着隔壁周胡子不知因为何事与他人发生争执,随即被一伙人殴打。后来官兵来了,将他们带回了府衙。周胡子身体虚弱,念着同村一场,我们夫妻二人便随他去了府衙。”
“到了府衙之后,只准周胡子和那伙人进去,我们夫妻二人在府衙门口候着。半柱香后,周胡子苦着脸走了出来。任凭我们如何追问,他也不做声。”
“你的意思是这关键线索在周胡子身上?”
李氏摇了摇头,“周胡子从那回来之后便得了怪病,没了踪影。他家的耕牛没多久便死了。那时,大家都不以为意。谁知随后陆陆续续又死了几只。”
“村长请了兽医,为村中的耕牛都查了一遍,这才断了耕牛暴毙一事。然而,村里突然来了个道士,说我们村中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他也未说明破解之法。又过去一个月,耕牛又开始接连暴毙。到现在,村中只要有人买来耕牛,必难逃厄运。”
宋念秋听完,心思急转,“难怪先前进村,连一头耕牛也未瞧见。那府衙……”
“姑娘请回吧!”李氏腾的一下站起,吓得宋念秋一惊。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姑娘可去核实,别忘了明日将另一吊钱给我送来。”
李氏突然下了逐客令,宋念秋不禁一愣,但还是依言站了起来,“拿了银钱,不要老想着去赌,给自己好好治治伤吧!”
絮雨稍停,天依旧阴得可怕。
唯田中绿意盎然得麦苗,才使得这景致多了几分生机。
李氏自顾自地回了里屋,反正家徒四壁,倒也不怕人有所图。
“不劳姑娘费心。”
从李氏家出来,宋念秋又走访了几户人家,的确如李氏所言,其他人也只是知道耕牛横死,道士预言。关于周胡子的事,其他人均是不知。
虽是晴了,可地上依旧泥泞,她怀着心思,在田埂上走着,几次险些跌入田中。
“嗖!”
一股剑气自她耳畔传来,哪怕在这初春时节,这股剑气的寒凉也尤为明显。
“啊!”
宋念秋不由得大叫了一声,脚底一滑,身子向田中倒去,慌乱之下随手抓住身侧持剑之人的衣袖,那人一使力阻住她滑倒之势。
宋念秋两脚落回田埂,恰与来人正面相对。
田埂狭窄,容不下两人并排而立。
她脚下满是淤泥,使她再次失去平衡,压着面前那人倒了下去。
眼见着身下之人能给她当个肉垫,免于泥泞之苦。
谁知在落下田地的瞬间。
身下之人空中翻腾两周半,稳稳站回了田埂,只是衣角沾了些泥土。
而宋念秋可惨了,一头栽进了泥坑。
宋念秋:6。
她爬出泥坑,抬手抹掉眼前的泥,奈何手上也全是淤泥,如何擦都于事无补。
好不容易将眼睛擦出一条缝,瞧见那人昂然独立,在田埂上站着,依旧英姿飒爽。
但……
她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人是如何玉树临风,如果可以,她只想将他暴揍一顿。
“这位公子,阿呸!”宋念秋并不是故意想做出无礼的举动,实在是一张开嘴,那泥便落入口中。
洛珩似怕这泥沾到他的身上,向后退了两步。
这一举动,令宋念秋更加不适,“这位公子,你莫名其妙对本姑娘使剑,害我落入泥坑,你不道歉便罢,怎得还一副嫌弃的模样?”
还好,尚存的一丝理智让宋念秋记起此刻自己应该还不能喊出来人的名字。
洛珩抬头目光清亮,语气淡漠,“姑娘不会武功?”
“我若是会武功,还能搞成这样吗?”
任凭宋念秋如何擦拭脸庞衣衫,这身狼狈并没有得到丝毫的好转。
“擦擦吧!”
洛珩递过来一块真丝白巾,“我有话要问你。”
宋念秋毫不客气地拿过丝巾,顾不得许多,赶忙将脸擦干净。
终于能视物之时,没有搭理洛珩,只是凭着印象向河边走去。
洛珩也不做声,跟在她的身后,一同朝河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