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非脸色难看,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却又重新咧开嘴,笑着拉住金山,“您这话说的,陛下在哪儿老臣就在哪儿。”
“冯大人,金将军,您二位聊什么呢?”
“金将军辛苦,这为陛下守灵的事情也让我们来分担分担。”
“……”
金山皱着眉,看着之前都计划逃走的北境朝臣们突然都回来了,一个个的都过来和他打招呼,视这满殿的精兵于无物,打完招呼就进了大殿跪着,为陛下哭灵,一声接一声,哀哀婉转。
为什么对他们这些个外人视而不见?楚琰和齐赋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如何动作。
明明比之刚才冷冷清清的模样,更有了送丧之感,金山却觉得这越来越像一场笑话,按着还在和自己攀谈的冯非,一把将人按在了墙上,发出砰得一声,“你、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哎哎,这和我可没关系啊。”双脚不着地的感觉让人下意识感到恐惧,冯非试图掰开金山的手,只是人家的手跟铁爪似的,他一个文官哪儿有什么力气,掰上去是纹丝不动。
“那和谁有关系?”金山不信他,想要看看他能编出个什么人物来。
“自然,是本宫。”自外拾级而来,那声音有点耳熟,金山却一时之间没想起来是谁。
来人浑身着白,右手还牵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儿,那男孩同样浑身着白。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金山显然有些惊讶,但瞥了一眼她手中牵着的孩童,不过心思转圜之间,就已经明白了现在的情形。
堂溪香即便浑身着白,气势却是丝毫不输,闻言轻轻一笑,“本宫嫁来北境已满五年,出现在这里有什么问题,金将军这话问得属实奇怪。”
“还有,见到本宫,将军你不应该行礼吗?”
金山手中捏着冯非的脖颈,紧了又松,最终却还是松开了,放了冯非下来,自己单膝跪地行了一礼,“末将参见懿文皇后、大皇子。”
堂溪香眼神扫过大殿,看着依旧站在棺材旁边的宋云澜,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来迟。
宋良带着她一直跟在送亲队伍的后面,没有进萨皖城,一直等到这萨皖城中传出帝丧之音后才趁乱进城。
而后劝说这群脚下打滑的北境大臣又费了好些时间,事情一成,这就立刻来宫里“救驾”了。
“这是什么人,竟然敢站在陛下的棺边!”确认宋云澜安危之后,堂溪香厉声呵道,“快把人拖出去!”
“等等!”金山连忙拦住,“懿文皇后,这是陛下钦点合棺同藏之人。”
堂溪香闻言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宋云澜,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在回忆什么,“你是宋云澜?这许久未见,本宫险些没认出来。”
宋云澜从台阶之上下来,冲着堂溪香福了一礼,“见过懿文皇后。”
“陛下赐你合棺同葬?”堂溪香却没有把眼前的昔日同窗放在眼里,扬着下巴看她,“你也配?”
“本宫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早就成婚,竟然敢违背祖宗礼法,做出一女嫁二夫的事情来。”
“这是陛下决定的...”金山觉得事情不对,这个堂溪香和宋云澜的关系他还能不知道,一个为了另一个奔波千里都把自己陷入危险之地了。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堂溪香打断了,“之前是本宫一时疏忽,差点让你这种人嫁入北境皇室。”
“即便如今陛下不在了,本宫也要替陛下将你赶出宫去。”堂溪香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人上前想要押着宋云澜三人出宫。
金山上前拦住,“不可啊,懿文皇后,这是陛下留下的旨意。”
“是吗?那敢问金将军,陛下的遗旨可在?”
“当然,这便是陛下留下的,虽无印鉴,但陛下的笔迹,绝对无错。”金山立刻掏出了瀛代隽留给他的信,其中便写明了要让宋云澜活着被钉入棺材之中。
堂溪香拿着看完,刚才金山松手之后,立刻就站到堂溪香身边的冯非也凑着看了一眼,“懿文皇后,这确实是陛下的字迹啊。”
时间紧迫,宋云澜那边也传不出信来,堂溪香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棘手的事情。
手将信纸攥紧,片刻之间便有了主意。
“呵,金将军,你的意思是陛下知道昨日他就会死,还是被这宋云澜害死的。”
“那他为何自愿去赴死?相信大家都知道,陛下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若他早知道宋云澜会害他,他为何不直接杀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冯非也附和道,“是啊,这陛下又不是...对吧,要知道会出事儿怎么可能还去啊。”
“金将军,本宫不管你与这宋云澜究竟有何纠葛,但假传圣旨,可是大罪啊。”
金山无法解释,总不能说陛下所作所为哪能用常理来揣测,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在堂溪香的再次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