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冬天格外的冷,林观德就这样死在那冰寒刺骨的幸春山。
这一回谁都帮不了她了,只能任由冷刀一点一点地剜着自己血肉,听着李穆炎和林娇玉在那里嘲笑她自不量力的话。
她怎么都没想到竟会死在林永善的手上,毕竟他平日刚愎自用为人懦弱,一生中达到最高的成就是成了内阁首辅,而且还是被林观德推上去的,然这样一个人最后竟筹谋了这种事情。
林观德重生之后一一想来才发觉一切都是有迹可循。每次为列祖列宗上香的时候只有林观义,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母亲也永远站在他的身边,她林观德甚至就连族谱都入不得......
不论她再怎么努力,也终究是因为女子的身份而永远输给了林观义。
甚至于她自己拼死挣回来的功名利禄,也全数要被夺走。
林观德实际上并不在意这些,原都要退隐江湖,然而却遭到林家人和二皇子的赶尽杀绝,甚至他们连星月楼也不曾放过。
但这些东西她可以自己给,但不能让他们这样夺走。
林观德不明白自己何曾亏欠过他们要遭致这般对待。
今日再在宫门口让她见到了林家父子二人,只觉心中万般恶心,然而眼中的泪水却怎么也忍不住。
沈母见这林观德宛若疯魔的模样,只是死死把她抱在怀里,口中不停地说着,“阿弗别怕,阿弗别怕......母亲在这,母亲一直都在......”
林观德从未被母亲这般对待过,如今还是占了别人的身子才知道原来母亲的怀抱可以是这般温暖。
她这一生之中被人舍弃,当初不听谢明的劝告,到头来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夺人气运,弃子杀子.....她死了,凭什么林家的人和李穆炎还能活得好好的。
这不公平。
她要让他们偿命。李穆炎一辈子都在眼红那个皇位,她偏偏就要踩碎了他的妄想;林家忌惮她,对她赶尽杀绝,那就看看他林观义能不能承受的住。
至于谢明与他们是何关系林观德暂且不得而知。但十五出现在大理寺的狱牢之中,而他又数次出现在了星月楼,于她而言不算好事。
过往种种皆在眼前闪过,林观德许久才从过往苦痛的回忆中走了出来,擦干了泪后除去眼眶泛红,看上去同往日没什么两样。
她这会才发觉马车停在了原地不动,掀起了窗帘往外看去,只见马车停在了一热闹的商业街,林观德很快便注意到了那家名为“盈果铺”的糕点铺。
盈果铺是一家老字号,装潢也较为颇有年代感,然因口味极好,这会店里排了不少的人。
谢明风姿绰绰,芝兰玉树,在人群之中十分显眼。林观德放下了帘子,心中难免诧异,这谢明为何突然来了盈果铺买糕点。
不消一会,谢明就扣了扣车窗,林观德掀开帘子,只见他修长手指提溜着一袋油纸包着的桂花糕递给了自己。
林观德心中沉沉,只愣愣地看着那糕点,却不伸手去接。谢明为何莫名其妙地买桂花糕,为何又偏偏是盈果铺。因着方才哭过,这林观德的声音这会还有些沙哑,她哑声问道:“表哥,给我买糕点作甚?”
谢明只是看着林观德说道:“方才见表妹在马车上心情不好,回府路上途径这家糕点铺,便给你买了些甜食吃。”
谢明的神色同往常一样,并未有什么不寻常之处。林观德伸出手来接过了那袋糕点,却还是觉得哪里奇怪,谢明方才还在试探她,这会又何故关心她的死活来了?
但她面上不显,只解释起了方才失控之举,她柔声说道:“方才不知怎地就想起了父亲,思即他死后孤身一人,心中难受不免失态,只多谢表哥的关心。”
谢明递过去了糕点,听了这般说辞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上了马。
沈母听到林观德这般说辞,心才稍稍定了一些,她方才还当她是被脏东西缠身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又笑又哭,见她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便不免更加心疼。
她想到了自己那早逝的丈夫,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揽着林观德肩膀泪眼朦胧道:“我也很想你的父亲,他死得早,往后母亲只剩你了。”
林观德想到了沈凌的死,心中难免酸涩,这样一个好的人,最后竟落得这样的下场。以前她只是个局外人,沈凌的死对她无甚触动,她只在京都远远地看着江浙一带劫难的发生,到最后以沈凌的死为收场。
然而今叫她重生到了沈凌独女沈知弗的身上,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些苦楚。
徐党的人安插了内线在沈府,一日一日地下着那毒药,不过一月,那沈凌就毒发身亡。林观德知道这事的时候,那沈凌尸骨都早已经凉透了。
她只抚上了沈母的手背,“没事的母亲,往后沈家和母亲还有我呢。”
沈母闻此心中宽慰些许,只觉得女儿长大了,然而她却并不把林观德的话做真去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