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念景,如果不念景,我把名字倒过来念。”
“王虎,虎王,你耍我?告诉你,这字念嘬。”
“嘬个鬼,就是景。”
“呵,没文化。”
“荼白,你再敢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你试试!”
……
这样的争吵木屋里每日都要上演,金灯面无表情推开院门。
房内二妖听到动静立马停了争执,双双奔出来。
不料却又并排卡在门口。
一虎一狼,对视一眼,谁也不让谁,硬是凭着一身蛮力挤了出来。
可惜门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开了个大洞。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十一次了。
金灯盯着被毁的门看了一会,转过脸去。
算了,就这样吧!
晚上还能凉快点。
王虎抢先一步到她跟前,粗着嗓门道:“主人,藤妖捉来了没?它以前长在个秀才家中,是我们方寸山最有文化的妖,肯定能将书里的字认全了。”
金灯没回应,径直走进屋子,按往常惯例将萤心草放在窗前一只白瓷瓶旁,才将藤妖从包里倒出来。
哪料藤妖胆子太小,在三双眼睛“关切”的目光中,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看样子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
它身旁是刚才一同被倒出来的白骨,王虎原想刁过去磨牙,被金灯抢先一步拖走。
“王虎,你跟荼白去院里玩箱子,这骨架是我捡来给小绿做花架的。”
王虎跟荼白同时一愣,异口同声道:“小绿是谁?”
金灯指了指地上藤妖,言简意赅:“它。”
连名字都起好了,看来是要将这藤妖收作新的宠物。
二妖对视一眼,跳出门去。
见距离差不多了,王虎开口:“怎么办?有妖跟我们抢口粮了。”
荼白眼睛一眯:“在主人赐花前,弄死它。”
“但是主人还没认全书里的字。”
“跟我们有关系吗?”
王虎咬牙:“好,弄死它,主人只能是我们的。”
金灯对此全然不知,紧抿着唇将骨架往床头搬,末了再将晕倒的藤妖小心翼翼攀上去。
骨架不好固定,总往一侧倒,许是在魔域沾了魔息,用法术也定不住,没办法,只好找来麻绳套在骨架脖子上,固定到房梁上去。
等干完这些,天已完全黑下来,再没别的事可干,她直接脱了鞋子躺到床上去了。
萤火俏皮息在那副骨架的头骨上,她盯着看了半晌又爬起来,打个响指召来桌子,盘腿坐在上面,刚好与骨架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平视。
“小小白,我给你画一朵花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狼毫笔夹在右耳后,慢腾腾拆了左手绷带,露出内里雪白肌肤,拔下发间金簪,毫不犹豫在腕上划了一道寸长的伤。
鲜血很快流了出来,屋子里顿时冷香扑鼻。
右手在虚空处一点,张开一道透明结界,及时将香气笼在屋内,然后才拿下狼毫蘸血开始在白骨额上描摹。
不多时,一朵栩栩如生的红色彼岸花盛开在白骨额上。
金灯仔细端详着自语道:“进步多了,比小王跟小白头上的好看点。”
说罢打了个呵欠,将手腕重新包好后从桌上爬下来又躺床上去了。
却没发觉,在她刚背过身时,骷髅空无一物的眼眶中闪过一道红光。
虎狼二妖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悄悄摸进屋子,去找藤妖。
哪知刚踏进屋子,头顶传来一道森冷男声。
“你们在找这个吗?”
循声望去,只见一黑衣男子正优雅的从绳索里将头取出来,左手握着的正是挣扎不已被捏住喉管的藤妖。
这人气场强大到令人战栗。
二妖想跑,却完全迈不开步子,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连喘气都困难。
“你,你是谁?”王虎问道。
男子轻飘飘落到他跟前一把椅子上,露出一口森白牙齿。
“魔尊,帝弑天。”
王虎听罢浑身一凛,虽然没听说过这么个人,但听名号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他转头悄声去问荼白:“你听说过他没?”
岂料,荼白早已前爪着地,跪的虔诚:“恭迎魔尊。”
王虎一脸懵:“你怎么就跪了?”
荼白咬牙向他传音:“蠢货,管他是谁,我们又打不过,跪就完了。”
有道理。
王虎忙学他的样子跪在地上,口中高呼恭迎魔尊。
帝弑天嗤了一声:“狼妖,杀了他。”
王虎正要开口辩驳,被荼白狠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