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继续道:“薛知府很快三年任满,若是还在这里倒好,倘若被调离了苏州,咱们少了庇护,怕是很难继续维持。”
绯玉转头看着黛玉,叹道:“你现在又把府邸让出来,咱们做得更大了,难免愈加树大招风,惹人觊觎。”
听到这话,红爻恨得一拍桌子:“女人们做事,就是这么难!我这些日子出诊,总碰到几个鬼头鬼脑的人问我诊金几何?他们要翻倍请我,被我打个臭死!”
谢媛儿拉住她,道:“你不理他们就完了,何必惹事?倘若你林姐姐、林姐夫都离了苏州,他们岂不来找你报复?就算你有万夫莫当之势,咱们还有那许多女孩子呢!”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那些人眼红心热,不过是看咱们杏林轩挣了钱,却不知村里镇上那些医庄,咱们都是贴钱在维持呢。两项算起来,说能自给自足也不过勉强,时间长了,必然亏钱。可偏远村镇那些可怜女人,咱们又不得不顾。”
谢媛儿转向黛玉,继续道:“这几日,我和红爻抽空去南郊医庄帮忙,听说免费诊治还送药,十里八庄的男人女人都赶来看病。有位老大爷,年轻时上山砍柴,摔断了腿,因出不起医药费,硬是拖着断腿爬了三十年。”
听得此等惨事,黛玉也忍不住红了眼圈,红爻、绯玉握住与她双手,暗暗给予安慰。
谢媛儿道:“咱们虽只说给女人们看病,见了这样的惨事,哪能袖手不管?可一旦开了先例,以后再有男人上门求医,又不好再推脱。我和红爻便做了主,另召些小幺儿做男弟子,以后送到医庄上去帮忙。”
黛玉点头:“可怜人不分男女,嫂子做的很是,只是杏林轩断不能开这个先例,免得给有心人可趁之机。”
四人又商议一阵,增添了医庄开支,另外计划了小幺儿招收人数,谢媛儿才带着红爻、绯玉离去
晚上,薛虹回来,见黛玉有几分忧思在脸上,便留了心。
吃过晚饭,夫妻俩洗漱了睡下,一番温柔缱绻过去,薛虹试探着问黛玉因何忧虑。
黛玉把今日事儿说了,又道:“你是个有抱负的人,岂能止步于苏州?况且,三年任满是走是留,也非你可以掌控。这事儿虽让人忧心,却也并非无他法可想,你切莫放在心上。”
薛虹听她为自己考虑,心下感动,但照前世经历,皇帝驾崩就在今年,到时新帝必会调自己回京,苏州的事儿也得设法解决才是。
次日,黛玉特意回林府几天,让管家照她的设计,把府邸改造成许多小院,并又在正堂位置起一座三层小楼,取名擎雨楼。
谢媛儿等人见她如此雷厉风行,深受感召,也都出谋划策,帮着设计改建起来。
转眼到了中秋,薛虹去参加同僚夜宴,子时方归。
黛玉侧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稳,朦胧间听见薛虹的声音,登时清醒,睁开眼,果然看见薛虹脱了外衣进来。
黛玉忙将怀里的枕头松开,摆回应在的位置。
薛虹笑道:“夫人若喜欢这个,咱俩换换如何?”
黛玉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抱住了他的枕头,听他调笑,垂头捂脸,只露出绯红红的一双小巧耳朵。
看她羞了,薛虹忙坐到她身侧,揽住道:“为夫晚上多喝了两杯,言语造次了,夫人原谅则个!不过今夜却是有事,还与夫人有关呢......”
话未说完,黛玉推他道:“好大的酒气,走开些!”
薛虹本要说着话去亲她,见她嫌弃,忙退开了,嗅一下自己身上,也皱了眉,跳下床去,出去叫人传水沐浴。
又探头对黛玉道:“妹妹略撑一撑,我还有事要告诉你,千万等我讲完了再睡。”
等他洗漱干净回来,黛玉却已睡熟了,他又如何舍得惊她好梦,便侧身搂住她,也睡了。
次日,薛虹好梦正酣,觉出颈项处痒痒的,眼皮却沉得睁不开,伸手抓住在自己颈上作乱的小手,睡意朦胧道:“今日休沐,不需要这么早起来!”
隐隐听到黛玉笑道:“日上三竿了,还早呢?你昨夜到底要说什么事儿?那般郑重其事,倒让我好奇了一早上。”
薛虹正要回答,酒意上涌,又酣睡过去,究竟何事,只得下章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