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不稳。虽然被阿婆及时扶住，却还是崴到了脚。
姜芷蹲坐在那小方桌上，拍着胸口道，“阿弥陀佛，亏得阿婆手快，不然岂不是要摔死我。”
阿婆慌忙将姜芷扶了下来，道，“呸呸呸，大过年的，快别浑说。快来我给看看。”
姜芷在阿婆的床上坐了下来，阿婆将姜芷的鞋袜退去，只见白皙的脚踝处有一片不大明显的淡红。
阿婆伸手摸了摸里面的骨头，询问，“疼吗？”
姜芷笑了笑，道，“不疼。”
阿婆又捉着姜芷的脚，稍微转了转，再问，“这样呢？”
姜芷依旧摇头，“也不疼。大概只是搓着了一点皮。想来是没有什么大碍。”
姜芷神态不似作假，阿婆这才放了心。
阿婆摸着心口道，“你说你这玉一般的人儿，若是为了给我帮忙。磕了碰了，这可如何是好。”
“阿婆莫要放在心上。”姜芷宽慰。
阿婆颤颤巍巍，道，“好了，打扫成这样已经可以了。那蛛网挂在那里两年了，我一直想着等恒儿回来给我扫呢。”
姜芷穿好鞋袜，道，“已经去了信了。阿婆就放一万个心。说不定，年三十儿人就回来了。离得又不远。”
阿婆听到这话，好似受到了什么鼓舞一般，忽然转身道，
“芷丫头，你要不随我再去一趟街吧。恒儿爱吃我做的萝卜丸子。我院子里种了萝卜，但却没豆腐。这不配着，做出来的不好吃。万一我的恒儿回来了，馋了可怎么办？”
姜芷拈酸道，“哎呦，您这大孙子可真是好福气。怎么得了您这么一位慈爱的祖母。我可把话说好了，这萝卜丸子我也爱吃，做好了不给我装一碗，我可不领您跑这一趟路。您就先许诺了我吧。”
阿婆自从认识了姜芷，只觉得这日子倒不似从前那般难熬。有人和她说话了，也有人帮着做事了，还帮着她给京城的孙子去了信。
阿婆心里欢快，瞧着姜芷越发喜欢。便道，“我老婆子也不是抠搜吝啬的人，我许你两碗萝卜丸子并一碗上好的耦合。怎么样，芷丫头。你可愿意？”
姜芷捂嘴笑道，“愿意，愿意。我也正好要去一趟街。我郎君去了街上，早晨起饭也没有吃。阿婆等着我，我回去给他烙两张饼，再带了让他买纸笔的银子。随后我便来找您，您看可好？”
阿婆点头道，“那你手脚快一些，我等着你。”
姜芷佯作生气，道，“不得了了。刚寻人帮了忙，就催起人来了。阿婆心中，只有你那宝贝金孙！”
姜芷陪着阿婆又说笑了几句，方才出门往自己家走去。
姜芷幼时，不得母亲钟氏陪伴。似乎那些家财账目都比小小的姜芷招人喜欢的多。
那时候她常常跟着一位姓孙的嬷嬷。
孙嬷嬷年纪颇长，对姜芷也十分慈爱。孙嬷嬷烧了一手好饭，姜芷常常去灶房寻她。时日久了，她竟然也能摸索着做些吃的出来。
孙嬷嬷还笑她，“小姐生在我们这样的门第，纵然学了一身的厨艺，怕是也没有得用的时候。”
姜芷一边和面，一边想着那些温馨过往。思及后来孙嬷嬷骤然离世，姜芷连她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只觉得心中苦痛，伤感无比。
姜芷烙了六张大饼。自己吃了半张，剩下来的五张完整的，分了一张拿给了阿婆，另外四张分别用手巾兜成两份，一份里是两张。
姜芷寻思着，正好可以让自己夫郎吃上两顿。等到晚上回来，便可以给他做上一些热乎的汤饭。
姜芷将东西收拾妥当。又理了理衣衫，然后拿了床头的银钱，这才起身朝着阿婆家走去。
阿婆接了姜芷的饼，还给了姜芷一个糖霜柿饼。姜芷捏了，一点一点咬着吃。
吃饱喝好，姜芷陪着阿婆一起往街上走。
长街上的积雪化的差不多，但是雪水横流。道路变得泥泞难行。
姜芷走上去，刚才崴到的脚踝忽然一阵刺痛。吓得姜芷立在原地，半天没有缓过劲儿来。
阿婆转身问姜芷，“怎么了？”
姜芷怕阿婆担心，笑了笑，道，“没事，没事。”
阿婆见状，看了一眼姜芷带笑的脸，又回过头慢慢朝前走去。阿芷慢慢走着，却正好和阿婆走的一般快慢。
永安茶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姜芷忍不住往里面瞧。
果然没有她家夫郎的影子。
姜芷抱紧怀中的大饼，也不知道他那般金尊玉贵的一个人。怎么顶着这般的严寒，早早起床寻找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