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不过这一次她显然是误判了,傅云疏只是把茶杯递给她,并没有其他逾矩的动作。
叶峤拿起茶杯,问他:“你早知道柔娘会来?”
“差不多。”
“那她既然已经来过一次,应该不会来第二次了吧?”
“不一定。”
傅云疏仿佛知道该怎么气人,短短六个字,就让叶峤再次无语起来。
傅云疏指了指自己身边:“说不定柔娘还会再来,本大人只好屈尊降贵,把床分你一半。”
叶峤警惕地看着他,忽然从腰间翻出一把小刀,慢慢朝傅云疏走过来。
傅云疏不说话,静静地等着叶峤的动作。就见叶峤把小刀放到枕下,和衣躺在了傅云疏刚才指的位置。
虽然叶峤全程一个字没说,可是动作中的意思却带着浓浓的杀气,就差把别惹我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傅云疏的笑意却越来越浓,他见叶峤躺下,自己也睡了下来,两人之间隔了一掌空隙,谁也没有动。
黑夜中视觉减弱,嗅觉和听觉却变得格外敏锐,叶峤虽然闭着眼睛,却能听到傅云疏的呼吸声,闻到他身上药膏的气味。
那药膏她涂时只觉得刺鼻非常,如今药劲儿过了大半,竟然隐隐多了几分清苦气,虽然涩然却不让人觉得不舒服,叶峤一边闻着这股气息,一边听着傅云疏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她这才安了心,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
就在她入睡之际,傅云疏已然睁开了眼睛,轻轻将身边的一件外衫披在叶峤身上。
盖完衣服以后,傅云疏才想起来,叶峤是习武之人,不怕着凉,可他还是下意识这样做了。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二日叶峤准时而醒,起身时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衣服,看模样款式便知,衣服肯定是傅云疏的。
除了他,谁会穿这样华而不实,环佩叮当的外袍?
可她睡了一夜,竟然完全不知道傅云疏给她披了衣服,叶峤一怔,傅云疏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含糊道:“嗯?”
叶峤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仍是低声道:“多谢大人为我披衣服。”
“谁给你披衣服了。”傅云疏嘟囔着:“分明是你抢我的衣服盖。”
叶峤一僵:“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傅云疏坐起来,眼神从迷茫逐渐变得清醒:“你可是习武之人,我一个伤患,当然抢不过你。”
叶峤哑口无言,她把衣服放下,跳下了床,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既然如此,希望大人以后莫要再拉我做挡箭牌了。”
傅云疏瞧她潇洒离开的背影,脸上玩味的表情不减,他拿起衣服重新披在自己身上,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郑老爷带着县令敲开了柔记医馆的大门。
柔娘见郑老爷来势汹汹,不慌不忙上前说道:“郑老爷,您今天怎么把刘大人带来了?我这医馆可没犯事。”
“老夫不是来找你的,老夫是来找那个骗子的!”郑老爷嚷嚷道:“说好一千两让我知道我儿的下落,他收了钱却出尔反尔,难道不可气不可恨?”
柔娘闻言,捂住口惊讶了一下,手里却暗自将那张千两银票揣的更深了。
就算傅云疏被抓进大牢,也休想从她手里拿走一文钱。
刘大人道:“郑老爷不必心焦,那骗子在何处,让本大人将他拿下。”
“大人,就在里面。”刘大人闻言要进去,郑老爷却把他拦住:“大人,骗子抓完,能否请大人调动精兵强将,帮草民寻找儿子呢?”
刘大人沉吟一声,露出一抹笑容,他拍了拍郑老爷,示意他不要着急:“急什么,本大人也才来不久,对地方事务还要再适应适应嘛。”
一句话,模棱两可,含糊不清。郑老爷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了,毕竟上一任县令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结果说着说着,上一任县令就调任了。
他的儿子依旧下落不明。
刘大人可不管郑老爷在想什么,他现在只想要抓住傅云疏,让他审理第一个案子,好在官府立威。
他大步流星走到客房,示意衙役推开房门。
房门砰地一声被粗暴推开,刘大人踏进房门内,一眼就看到了榻上卧着的傅云疏。
他半倚在榻上,抬眼看向刘大人,神色丝毫不慌张:“这位大人,进别人房间不敲门,是不是不太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