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用了两条人命赎罪。
可如今,她再说这番话谢衍行还会信吗?
不、他不会信了。
只要他一日不亲眼看见她后来为了杀谢衡远也把自己搭进去给他赎罪,那他就不会再信任她了。
快要夜的午时至傍晚,姜如雪在此哭了快过半个时辰,又因恐伤着肚子里头的孩子这才强忍着情绪,唤了唤还陪在自己身边的明月。
“明月,用晚饭吧。”她的声音有些哑了。
明月听着,立马站起了身子,着急道:“嗯,好咧夫人。”
她愿意吃晚饭,明月子是开心的。
此时快速地往厨房去跑,想要早点让她吃上饭菜。
姜如雪望着外头已隐隐有喜庆的景色,叹了叹气。
紧接着,她又走到门前,打开了卧房门。
湿漉漉的杏眼瞧着还站在两侧的两人,见他们换上了新的衣裳,这才开口。
“银生,去书房里给我拿一套笔墨纸砚过来。”
金生和银生得令只是看稳她,于是银生很快往返着,一套笔墨纸砚就在明月端上晚饭时拿了过去。
姜如雪控制着自己内心里头的悲伤,试图用平静代替。
见着明月拿进来的一套笔墨纸砚,吃饭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明月将碗筷收好,她这才在圆桌中摆上刚刚让金生拿来的东西。
搞定好一切,姜如雪坐在桌前,手中沾了墨的毫笔在纸上顺着她书写的弧度动起,不过多时,姜如雪复走到卧房门处,拉开房门。
“银生,麻烦你找人将这封信送给夫君,一定要快!”
她自然知道谢衍行能把他身边心腹二人留在她身边,肯定就存了不让他们离开这里一步的心。
果然,下一刻银生拿起信,开口道:“好,夫人,今夜我就送出。”
说罢,银生离去,却还未过半刻钟,走了回来继续守着门。
皎洁的夜色下,姜如雪遥看空中半缺月亮,随即双手紧贴拜于胸前,虔心祈祷,
愿谢衍行一切安康。
前世的这次,谢衍行自请出征,便就是谢衡远对他动手的第一次。
今世的她没有再鬼迷心窍,也不知道今世的谢衡远会怎么做。
她知道谢衍行是恢复前世的记忆了,但到底还说担心胜过悲伤,即便他知,她亦也要告诉他这个情况,以免万一。
她想的很好了,不过是这段时间被关在卧房之中等他回来,她能接受的。
毕竟前世她欠了他许多,多到永远都还不完。
至此,夜已然过半。
然而此刻坐于南疆沙场阵地上营帐案桌后的男人,此刻正挑灯夜照南疆图,寻找着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日子。
前世中的这战,由于当时明昭帝在朝中商量要推举一人去打,当时大将仍在四处镇守四方,余在朝中又是小将,朝下一片鸦雀无声。
外朝的实力不弱,这一战不是他国亡就是本朝损失重大,应着这点,就有许多小将不敢去应。
一时之间,朝堂肃静,此刻朝中还是无人应战。
僵局之中,谢衍行响亮的声音在朝堂尤显恢宏,如天神一般降落人家,让明昭帝顿感欣慰。
这战对他朝以后是以休养生息,还是仍旧在外征战这一件事非常重要,为激励他心,明昭帝当即以他若能得盛回朝,许于定远伯爵府升为侯位,擢他为一品将军之位。
昏暗的烛光跳跃着,谢衍行修长的手指划过一个地方,当即吩咐着人。
“明日,便给我攻咸周,我不要你们打出千军万马的气势,要的是病恹恹跳脱弱兵的形象可知?”
他是第一次挂帅,余下士兵大多战场经验丰富,哪里能信任这新官上任之人,所以即便他的谋当合理,他们亦也有理去问,“那这般,岂不是要让外朝认为我朝无人?”
只见男人骨节分明长直直指外朝人中心之地,声音低沉,
“外朝皇帝,三年前才上位,其性嚣张轻狂。这次进攻就得让外朝皇帝让为我所带士兵势弱,连败几次,再趁他军激情时,乘胜追击,到时外朝被击连连退败,岂不失一个好计谋。”
冷肃声音入耳,猛然带给站在一旁副将一击,当即心服口服,再无异议。
踢踏脚步声离去,军营内处只剩谢衍行一人。
他墨黑的凤眸微眯,右手抽出案桌军事图下画纸,画中是为梅花底图,中间赫然出现一艳美女子,身穿大红衣裙,坐于花圃当中,明媚笑容,满脸笑意。
纤细长指触于画上美人娇靥,男人眸色满目爱意,烛火跳跃下,不到半个,画纸再次被折放入柜中。
谢衍行端凝营帐中照明火光,再次将注意力放在征战之上。
他确是因身边之人能过更好才为此打拼,可此战尤为重要,关乎上百万人性命之事。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