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为耳朵动了动,还真是,他爸怎么这会儿到碧园来了。这里离市区远,他爸妈这几年轻易不会回这里来,只是他在这里常住。
他刚要说话,就被祝梨的一声轻嘘给噤住了声。
祝梨摆了摆手,鬼鬼祟祟地往门边溜去,她把耳朵贴到门板上,有些神神秘秘,“你家要有事了。”
门外,蒋国明有些激动地往前迈了一步,陈野瞧着眼前陌生男人复杂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往后撤了几步。
察觉到陈野对自己的抗拒,蒋国明终于恢复了几乎本能的稳重淡定。
他笑了声,将面上的表情转换为普通长辈该有的关怀,“和小为来家里玩啊。”他也没问陈野是怎么和蒋为认识的。
毕竟陈野突然出现在他家,总不能是个登门入室的小偷。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是这兄弟两个机缘巧合成朋友了。
这倒是他喜闻乐见的,毕竟两个都是他儿子,以后总要相认的,这样还能节省不少费事伤神的环节。
祝梨戳了戳蒋为的胳膊,“你爸提到你了。”
蒋为叹了口气,心里憋屈得不行,他爸也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在他这么重要的时刻来搅局,眼见祝梨完全被门外的动静吸引了去,留着他站在一边,手撑在衣服上,不知道是脱还是不脱。
陈野瞧着面前男人的自说自话,有些微妙地皱了皱眉。
蒋国明一眼便看穿了他的迷茫,他的眉心是沉积已久的纹路,“你妈妈,”他顿了顿像是有些难以开口,“你妈妈从来没有和你提过我吗?”
陈野只愣了一秒,蒋国明这话讲得既婉转又直白,几乎一下就让人明了这其中的关系。陈野的确没有听说过,但这并不是因为他的妈妈有多么痛恨他的父亲,只是因为他和他的妈妈也不熟。
他从小被外婆带大,他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野心勃勃地出国读书去了,他对她的印象都已经模糊。
陈野言简意赅,“没有。”他潦草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他连对面名字都不知道,却要处理这人也许是他父亲这个消息。
他的声音并不大,此刻他已经有些厌烦这人的温情叙旧,这样一来一往,他怕祝梨察觉他在门外。
祝梨把手撑在耳边,企图让耳朵的收音更好一点,这样的豪门秘辛她是一点也不愿意错过。她一点也没在意蒋为一脸的糟心相,非常敬业地给蒋为转述着门外的情况。
“你爸好像还有个孩子。”
“不过,那个人的声音怎么有一点耳熟。”
蒋为揉了揉眉心,祝梨继续撅着屁股趴门板上听着,一点也不知疲累。
门外的蒋国明冷哼了一声,似乎是对陈野妈妈这种藏私的行为有点不满,可陈野显然不愿意再听他在这里忆往昔,一点面子也没给,转身就要走。
他急声叫住他,仿佛是耐心已经耗尽,“陈修竹。你有爸爸的你知不知道?”
祝梨撇撇嘴,这说的什么话,谁没有爸爸呢,又不是无性繁殖。
他这一声喊的声音很大,隔着门板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下一秒他似乎想迫不及待地揭开谜团,常年上位者的处境让他的语气显得格外冷硬,“我就是你父亲。”
那边再没有声音,祝梨重复了一声,“陈修竹....”
她转过脸来,“怎么姓陈啊。”
顺着疑惑,刚才那声含糊不清的“没有”一下和这个姓氏对上了。
她反应了一两秒,突然从胸腔里哼出来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用手指着蒋为,“你弟是陈野啊。”
她语气上扬着,漏出调皮的虎牙,“真是有意思。”她指挥着蒋为,“你喊一嗓子,吓一吓他们。”
蒋为有时候真的跟不上祝梨的脑回路,自己上赶着送上门被退货就够让他难为情的了,现在还要他当他爸认回儿子的见证者吗?
他面色不太自然地提醒祝梨,“你确定吗,我们刚刚是在偷情。”实在不合适在这时候自告奋勇地昭告天下。
虽然他挺像让陈野知道的,但在长辈面前还是要顾忌些的。
祝梨脸一皱,“说这么难听干嘛。”她有些不高兴,像被人戳了脊梁骨,“偷成了吗,我碰都没碰你,真会给自己贴金。”
她一脸烦躁地把蒋为拎到门边,不管不顾的把他推到门边,咣当一下关上了门。
蒋为一下被推到走廊里,但走廊里并没有人,不知道他爸和陈野去哪里详谈了,他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失落。
他知道,这种把戏对于祝梨只能生效一次,第二次便再也没有新鲜感加持了,祝梨也就不会再理睬。
真可惜,他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祝梨趴到床上,去摸自己的手机。她回忆了一下蒋国明出声的时机,得出了一个让她有些兴奋的结论。
她和蒋为调情的时候,陈野已经在外面站着,但他没有出声。
她给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