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不知她意欲何为。
张意之眼里笑意渐深,有不易察觉的狡黠,“可是我刚刚想起另一个人,她跟你一样……”她面不改色翻过了手。
白净的手心处狰狞赫然一道血痕,鲜血淋漓,血肉翻滚。
裴镜渊一下子变了脸色,笑意凝固在了脸上。
他紧紧盯着那只手,再看向张意之的眼眸深邃就像是两个无底洞。
张意之缓缓放下那只手,轻轻推了一下裴镜渊的胳膊肘,果不其然见他踉跄一步,险些跌倒。
“晕血啊。”裴镜渊晕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低语便就是如此。
而他,巨大的惊恼之后居然气笑了,意识瞬间被抽离,他轰然倒在了地上。
张意之抬起眼,显然心情不错,她跌坐在地上,瞬时把自己的外套扯成丝缕状,头发蓬乱开,紧紧攥着那只受伤的手在裴镜渊身边扭曲五官。
赵骅飞身下马疾走两步,尖叫之声几乎破音:“裴镜渊死了?”
张意之的耳膜险些被震碎,她平缓了一下心情:“你觉得可能吗?”
赵骅“啊”一声也反应过来,蹲下问张意之:“见了鬼了,我从没见他这个样子过。”
“嗯。”张意之应着,刚想要说话。
赵骅又尖叫一声:“你这手!”
“闭嘴!”张意之终于忍无可忍。
赵骅心虚摸了摸鼻尖,这人说话怎么跟裴镜渊这么像。
“张大人,你这伤口已经深可见骨了。”赵千秋皱起眉头,“臣先简要帮你包扎一下,你忍着点。”
“有劳赵尚书。”张意之坦荡将那手臂伸了出来。
她见赵千秋皱着眉头帮她包扎,状似不经意问道:“对了,不知这次出行沿路上护驾的人是谁?”
赵千秋头也不抬:“邵将军。”
张意之若有所思刚想要移开目光,却见赵千秋抬起头来目光清明如雪:“张大人,这件事未必就是邵将军疏忽。”
自然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借此做文章想要弹劾他玩忽职守。张意之自然明白赵千秋的未尽之言。
只是她没想到朝堂上一贯讷于争辩的赵千秋原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啊。
她扭头转向另一边,赵骅蹲在裴镜渊身边到处好奇打探。
只是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傻儿子……
赵千秋自然也通过张意之微妙的眼神看到了赵骅身上:“赵骏!”他眉头直跳,“闲着没事就去帮人清扫刺客,这是你们刑部的活,陛下势必要找你过问的。”
赵骅对他感情复杂,却不敢不从,便站起身来不情不愿走远了。
“我知邵将军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张意之胡言乱语回了他的话,两人默契没提绍安郡活蹦乱跳领了要搜张家的旨意带着一溜人欢快跳脱去抄了张家的事情。
“咳……”赵千秋汗颜,但是好歹能挂住颜面。
“张大人,百密一疏。”
“愿闻其详。”
张意之抬起了头。
赵千秋包扎好,松了手,轻声道:“张大人是文人,不是武将,怎么好轻易伤了右手呢。”说完,他不再言语,帮着去侦察现场了。
张意之坐在原地整理衣裳,看着那只被包扎好的右手,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