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去你伯爵府,待这趟子事情过去了,我们再畅饮,我一定先自罚三杯,和牧爷表示歉意!咱到时再不醉不归,好吧?回吧回吧!”
“嘿!你这老小子!明明又要蹭我酒,还说什么自罚三杯?美得你!懒得说了,小爷乏了,不和你废话,给你看点好货!”说着,牧彬先掏出腰间那块沉甸甸的皇家通关令牌向城楼上示意。
杜振海在城楼上探目一望,转而一笑:“哎呀,哥们,这个……暂时不管用哈!或许以后会顶用的,但至少现在行不通哈……”
“那你再看看这块顶不顶用呗?”牧彬随手又摸出另一块通关令牌——金雕展翅,摄政王府!
杜振海瞪大眼睛看得清楚那个篆体的“信”字,一激灵,赶紧挥手示意着,急忙招呼手下的人开门放行:“哎呀呀,我这位尊贵的牧爷嘞!早点拿出来不就好啦!耽搁了摄政王殿下的大事,末将十个脑袋都不够殿下消气啊……”
杜振海赶紧跑下城楼来,正准备迎至门口时,却见牧彬已带着一骑小兵扬尘而去,远远的,两人已是只剩下一团黑影。
杜振海哼了一声,随手招了个亲卫,吩咐道:“去,赶紧报个信给指挥使大人,就说牧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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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天宇随着牧彬快马加鞭,通过承天门后,一路往紫薇门方向疾驰。
进入了皇城,对比外城、内城的暗潮汹涌,沿途大道才呈现了另一番景象——奋战纷斗,杀戮血溅,修罗战场!
关天宇皇城之内各处尽有银执卫、城卫军在清理战场。
而往日熟悉的金执卫,此刻却是伤亡无数,一具具金执卫的尸体,遍布于各处路道角落……
激烈战役之后,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冰冷冷地躺在大道上。
皇城本是王朝的王公贵胄居所之地,那些往日气势恢宏的建筑,此刻除了远地的不说,至少在朱雀大道周边的各家府邸宅院,大部分冒着黑烟余火,仅剩残垣断壁,算是彻底遭了殃。
甚至在一些府邸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家丁、府兵的尸体,想来应是在护卫府邸时被乱军血腥屠杀的。
唯有一些在门口高挂着黄色灯笼的府邸,才不会受到任何侵犯,不仅朱红色的府院大门紧闭,门口阶梯上更是有银执卫进行驻守。
飞骑而过,关天宇隐然看到那些黄色灯笼上,用黑色墨汁,非常显眼而又略显惨淡地写了个大大的“信”字……
关天宇心中甚不是滋味。
争权上位,白骨成堆,真忠假诚,一览无余。
沿途总有银执卫注意到骑马的这两个人,城里尚有城卫军协助清理场地。
那个骑马的城卫小兵还能让人接受,反倒是那个金甲人,此刻非常不和谐地出现在此,难免时时被拦截盘问,偶尔还有暗箭来袭。
而牧彬只能不厌其烦地掏出腰间的金雕令牌,乃至最后,他干脆直接就把金牌吊在手腕上,直接示人了。
行至半途,牧彬示意关天宇,勒缰驻步,叹了口气,才开口说话:“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再往前,我就不合适出现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关天宇朝着他一拱手,正准备策马急行,却被牧彬忍不住拦下:“关天宇,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前面去了便再无法回头了!或者你干脆就降服摄政王吧!我可以帮你引荐担保,现在也是摄政王用人之际,你的名声不赖,富贵荣华总能保住的。咱的命可就一条,不值得就这么搭上去。明知前头阎罗收尸,还偏偏闯进去。”
“牧帅……”关天宇紧握缰绳,一脸凝重,话至嘴边,却还是一言不语,最终仍是驾马朝着紫薇门方向急驰而去。
关天宇无奈叹息——
牧彬,你我虽然都是贵族子弟出身,但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家世显赫的牧家后生,牧家又是与司卫皇室关系千丝万缕。不管皇室执政之主怎么变换,牧家只要确定对司卫皇家的支持不变,就能保证家族权势稳固、世代荣华。
但……
我的祖上关家本就地位不高,偏偏家族子弟又上下未能一心,情义淡薄,争权夺利,内斗纷乱。何况我更只是偏房庶出,才不得不为求自保,少年青涩就被家族扔去西北忍受十余年的军旅戎马。那可是其他世家子弟正当潇洒纵享虫鸟、吟诵之乎者也的年纪!
自己十四岁从军,沙场提刀,生死自顾。
如非有金执卫指挥使虎爷的大力举荐栽培,又有五世皇帝陛下的皇恩浩荡,我怎么能会有机会被破格提拔,才可以从地方边军而抽调入选中央金执卫呢?
别人都道自己是少壮将军,但只有自己才明白何为冷暖自知。
没有五世皇帝陛下的圣意和虎爷的提携,我此时想必还会仍留在苦寒边塞。
所以,我只能追随效忠于五世皇帝陛下传位而来的正位大统,我岂敢弃顾!
我深知,我也清楚,自己必然会被摄政王一党,直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