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器璎珞于她至关重要,魏瑰奋力一跃,跳到狐狸背上,抽出挽发的木簪,变作一人高的棍子,“轰”地挥在了狐狸头顶。
狐狸毫无防备,“咚!”的一声脆响,让魏瑰回忆起在凉山寺敲木鱼的场景。
好奇特的狐狸头,有机会敲开看看。
挨了一棍的狐狸摇摇欲坠,魏瑰的丝线栓不动这庞然大物,它竟然沉了回去。
被地府镇压的鬼,能这么乖地回去?魏瑰不解。
然而说什么都晚了,法器丢了,狐狸跑了。
这地竟然还冒黑气?全是趁机逃窜的魂魄,魏瑰有一个算一个,都用棍子打了回去。
坚持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这鬼洞终于有人来堵上了。
“魏姑娘,有礼了。”
鬼差对魏瑰点头示意,抬手一挥。
“啪、啪——”墙后的两个凡人睡死过去。
气息微乱的魏瑰收起棍子,行了个拱手礼,便先发制人道:“地府鬼卒玩忽职守,死魂不下幽都无人管,不语石被盗却未察,导致此次鬼洞开,你们有没有话说?”
正在堵洞的鬼卒闻言一个趔趄,被高品级的鬼卒挥了一袖子。
“魏姑娘所言极是。”鬼差讪讪一笑,那张仿佛空套了一层人皮的脸格外扭曲。
这位魏姑娘是地府小鬼之间出了名的奇人。
吝啬贪婪,对功德锱铢必较,能为此和记名做账的鬼差吵起来;却也勤奋刻苦,所谓多劳者多得,在挣功德这一事上她也是做到了极致。
眼中有利,心中却无利,各种意义上很是出众的一位术师。
此次事端确是地府不察所致,魏瑰虽然放出了女鬼连带她体内的不语石,却也守住了鬼洞,算是帮地府擦了屁股。
鬼差道:“魏大人他们的意思是,姑娘今年所获功德可翻一番。”
见他态度还可以,魏瑰双眼放光:“我的护身法器在压制鬼的时候被鬼吃了,我需要加倍补偿。”
便宜能占就占,黑锅必须要扔。这便是魏瑰的处世道理。
鬼差、鬼卒:“……”
做鬼千年,他只听闻人为自己求长生而不择手段,没见过人为别人求功德而寸步不让。最有趣的是,这姑娘还不记得自己为谁而求。
鬼差无奈摇摇头,好在他熟悉魏瑰这一副市侩嘴脸,早有准备,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只笼子,笼子里关了一只狐狸——吃了璎珞的那只。
“姑娘的法器在此,这鬼狐便赠予姑娘作仆从。”
鬼差撂下这句话,便化作一缕魂烟钻入地府,无影无踪。
魏瑰:“……”
还在补窟窿的鬼卒们:“……”
强压怒气的魏瑰冷笑一声,捏了捏关节,准备掏狐狸。
狐狸:嗷呜?
*
“魏姑娘她怎么了?”宋尧问。
“大约是觉得亏了。”泓之答。
宋尧虽然很想对高人难得一见的小女儿情态啧啧称奇,犹豫再三还是恳求:“能否让她下来?”
这毕竟是他家房顶,让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要如何议论。
被鬼差摆了一道的魏瑰,正蹲在屋脊上感受清晨的风雨。
那鬼狐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璎珞竟然与它融为一体,取不出来。偏偏她只能见鬼差而不能找鬼差,没处说理,不得不吃这哑巴亏。
凉山寺的老师父曾告诫她那串七宝璎珞不可离身,只要戴着它行善事修功德,用功德养护璎珞,终能得偿所愿。
“也没说璎珞被吃了该如何啊。”魏瑰叹气。
“嗷嗷——”狐狸被魏瑰锁了挂在桂树的树杈上,四爪使劲扑腾。
女鬼正在它下方,自被绑了之后一直没放下来,还陷在梦中。
那笼子小了一点,狐狸左脚踩右脚把自己团成个毛球,左摇右晃地膨胀起来,“砰!”笼子被挤散了,狐狸球一个翻滚,掉进了那女鬼的身体里。
“真是不省心。”
为了她的法器,魏瑰只得进去拉它出来。
*
“咕咚!”
狐狸球掉进了秋天一样清冷的河水中,被魏瑰揪着尾巴捞起来,甩了她一身的水。
“鬼类相融,迷失在别人的记忆里会被吞噬,”魏瑰黑着脸把它提到面前,盯着它恶声恶气道,“你给我乖乖的,少惹事,否则我就用你烧炉子,说不定还能把我的法器烧出来。”
鬼狐口吐人言:“谁让你把本天狐关起来的,活该!”
“我看你是打挨得少了。”魏瑰作势要打。
鬼狐不停挣扎,用毛尾巴骚扰魏瑰。
“天狐?天狐生来就能化人,天狐生来就是多尾,天狐生来高贵优雅、身披华彩。”魏瑰的目光如有实质,“你占了哪一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