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虽然复活了小徒弟,但天狐太招人眼,还是个未长成的,有他没他,都不影响魏瑰好好活着。
都是狐狸不好。
“还行吧。”魏瑰难得傲娇。
她想起自己身上很多谜团,连珠炮弹似的问:“师父毁我的神海干什么?是要训练我吗?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呢?还有我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妖吗?……”
元知抬抬手,打断她道:“太多了,一个一个来。”
意识到她问了什么奇怪问题,又道:“谁说你是妖了?搬弄是非,不信他!”
元知说的,魏瑰都信,他说她不是妖,那一定是对她的来历身世很清楚了。但他却没有继续顺着话题说的意思,就地打坐,魏瑰鼓了鼓腮帮,也乖乖坐好。
“神海之事你猜得不差,就是为了把你这磨得无坚不摧、刀枪不入,没有什么东西能从这里侵犯你的神智。”
元知神色凝重,魏瑰也认真听讲。
“你的对手,也是会用织梦之人,他善于蛊惑人心,盗用禁术,借此作恶,我一直怀疑你和小狐狸也被他的织梦术改过记忆,但织梦术无解,只好让你早做防范。我把这段记忆剪除了,你的神海反应便来源于你的身体记忆,而不是靠你自己心念控制,”元知近乎惨淡地苦笑一声,“因为,心有时候也是信不过的。”
魏瑰眨了眨眼,师父是被自己的心骗过吗?
“我,有个入了歧途的弟子,已经被我抓到了他犯错,可惜一念之差,是我私心软弱,饶过了他的性命,才酿成大祸,累及你……若我从一开始就相信直觉的判断,预见他的劣根难除,就能斩了祸根。”
魏瑰想起广渊这个人,便顺势问了。
元知和尚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怔怔地点头:“是他。”
太久没念,差点忘了。
他的名字取来也没多大深意,不过好听好记罢了,现在却觉得这个“渊”字起得真合适——鱼潜在渊,深潭难见影子,他这个做师父的,也全然没发觉,待在身边的大弟子是个怎样心境的人,等到一切都变样了,才后知后觉,那人早有预谋和行迹,是他不以为意,觉得他还有救,还来得及回头是岸。
他很是自责,魏瑰不知内情,生疏地安慰道:“师父,在人命上斟酌纠结,是人之常情。”
她知道元知和尚一定不是单纯私心作祟,自然也无法责怪一个人谨慎决定别人的生死。
有错罚了就是了,没有依据时真要杀了,他也难过心里这关,毕竟是朝夕相处的徒弟,不是什么无关之人。
说着不要她一心向善的和尚,谁都不及他仁慈,元知和尚爱众生,魏瑰有此品格,自然是他的言传身教,全赖他教得好,不能只怪她天生如此秉性。
凉山寺的名册上大片深深的笔画,都是元知的懊悔和后怕,他做了错事,放了罪人,最后还殃及门下其他弟子,他们都是他当亲生孩子养的宝贝啊!
元知的身影已有了溃散之势,魏瑰心里焦急,都显露在脸上,被元知安抚住了。
“早该如此,不过是命数罢了,我肉身已毁,灵识苟存,是我自不量力,不爱认命的挣扎。”
“师父,要回山看看吗?”
魏瑰紧急找话题,相聚时间短,这不多的留存于世的时光,她想和师父再一起回去,回家里。
真要走了,走之前也该见见故地。
“不了。”元知拒绝,十分果断决绝,不知是不是近乡情怯,“能和你见一面就够了,多的我不奢求。”
“是人就会生贪心,执念不散者,天生引怨,终会被浊气迷了心智,面目全非。”元知感慨着,目光放远,像在说着什么遇到过的人。
“故地乡情难舍,我总不能当着你的面变成那些非人之物,师父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他要开玩笑活跃气氛,魏瑰被他拒了,不买他的账:“谁关心你的面子!”
元知笑道:“时间紧迫,你既然知道了身亡事故的一二,我便把往事告知于你。”
广渊就是当年害了广陌性命和四六修行之人,他的目的也显而易见,用天狐灵宝求长生。
然而古籍记载有限,天狐能使人长生,却没有具体详述如何长生,广渊便猜测是天狐有长生的宝物在身,但妖怪有宝物也是自己的,怎么会给了凡人?
于是他布了大局,引小狐狸主动献出自己使人长生不老的宝物。
而什么样的情况下,天狐才会把东西给出来呢?自然是性命攸关的时候,所以,被天狐放在心上的广陌必须要是个死人。
他用天狐的消息聚拢了一批人,陷杀广陌,编造了一个祭祀之法,将广陌曝尸,实则是等到天狐入局,救广陌时李代桃僵,成为最终得利者。
幸亏,元知及时赶到,阻止了他趁机之行,广陌顺利得救,天狐元气大伤,不知所踪。
魏瑰想到,先前和鬼和尚打照面,他确实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