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要怎么样？酒醒了是不是？那我们便好好算算今晚的账！”
水声忽的哗啦作响，李昱起身从跨过浴桶，径直走了过来，淋漓的水沿着袖口滑落，在地上蜿蜒出一道水痕。
里衣紧贴着，几乎什么都遮掩不了，没了木桶的遮挡，其下的所有都看得分明。
沈朝只瞥了一眼，浑身都僵住，她从来没在这么明亮的灯火下，把这些都看得这么清楚过，简直是……分毫毕现。
这绝对是酒没醒，他醒时哪里做得出这种事来！
“你，你，要做什么？”沈朝见他越走越近，终于慌了神，手里的书卷咣当一声砸在案几上，她手忙脚乱地拿起来，半挡在面前。
李昱俯身下来，沈朝半坐着后退，他发梢的水一滴一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冰得她一颤。
那浴桶里的水，都不知有多凉了，他竟不觉得冷，还泡了那么久？
“你，快睡去。”沈朝伸手推他，语气不容拒绝，“其余别的，都等你酒醒了再说。”
李昱顿了顿，望了她半晌，慢吞吞地转身去取了干净的里衣，趁着沈朝低头看书之际，极快地换好，躺回了床榻。
若有若无的视线一直落在沈朝身上，她强忍着没有抬头去看，只望着眼前的书，越是如此，越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帐篷里暖意更甚，她还睁着眼，书里的字都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沈朝把书拿到一边，伏在案几上，枕着胳膊，闭上了双眼，却没有丝毫睡意。
李昱侧身望过去，刚好可以看到她的脸埋在衣袖间。鬓发稍有些凌乱地散在耳际，她的耳垂好似在这热气中发了热，红润的颜色在乌黑的发鬓间极为显眼。
她伏在案几上，背脊微微躬起，再往下是收紧的腰身，他记得握上那里的感觉，并不柔软，很韧，掌下的每一寸肌肤都滑腻得几乎握不住。
帐内的灯火轻轻摇曳，李昱喉咙动了动，呼吸深深浅浅。
他就这么望着，却忽然慢慢地抬手往下，而后放至一处。
冷水澡其实并不能缓解什么，只能暂时地压制下去，或许也根本没有压制下去，因为她一直在。
她身体均匀地起伏，应当是睡沉了吧，她也不会知道什么。
这样的念头，让他鬼使神差地，就在这间只有两人的帐篷里，就在她的面前，继续下去，晦涩而又难以启齿。
灯火晃动着，没有风，却在微的气流扰动下，晃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李昱一直望着沈朝的身影，本就急促的呼吸越发错乱，他仰起头，紧咬住齿间，极力压抑着喉间几欲溢出的声音。
不能发出任何响动，这样会被她发现。
寂静的夜里，极细微的响动也清晰可闻。
沈朝根本没有睡着，她听见床榻上衣衫摩擦的轻响，还有轻轻重重的呼吸声。
他此刻，是在做什么？
一阵窸窣的声音突然响起，是沈朝翻了个身，转头面对着他的方向。
“李昱……”
她一声低低的嘤咛，李昱浑身一僵，所有的动作都停住，她发现了？
那声之后，沈朝却再没发出一声，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她仍闭着双眼，好似睡得极沉。
李昱缓缓从胸腔里呼出一口气，幸好，她没有醒，也没有发觉他在做什么。
在随时可能被发现的紧张中，他方才的动作错乱而急促。全身的热意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在方才那一番之下越发难熬。
他深深呼吸几次，紧紧地望着她，慢慢地又伸手。
只等她一睁眼，他就即刻停下。或许也不至于如此地步，只要在她醒来之前结束，那么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想尽快结束，可越是如此，越是怎么也得不到。他侧起身体，微微躬身，最后望了她一眼，她还紧闭着双目沉睡。
他埋在枕间，盖住压抑不住出口的喘/息，耳边仿佛又浮现她低吟着轻唤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唔……”他再忍不住，从喉间溢出了一声破碎的轻吟，浑身的肌肉也随之绷紧，额上的汗大颗地滚滚而下，他轻声低唤，呼吸都在轻颤，“阿朝……”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