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小姐不是只妖怪吗?”那晚虽不知后事如何,但前面发生的事情可是亲眼所见。莫不是蛇仙姐姐见是同类手下留情,实在想不通前因后果,他决定也跟着大伙凑个热闹。不曾想刚起步就与一位逆行的长者撞个满怀。
“喂大叔,靠个边走好不好啊?这么多人你逆行很危险的。”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抬眼看向那个奇装异服的怪人。
穿得衣服不似衣服,袍子不像袍子,青天白日,披头散发。这年头装乞丐好歹也得换身行头吧,衣服还是缎面的,穿这么好谁信啊?
“小兄弟,桥的中线在这,我身属我的右侧,你迈入你的左侧,是你越界了。”
什么左啊右啊,你的我的。“算了算了!我还有事,不跟你掰扯了。”箫决明被他说的头晕眼花,满脸疑问。怕再不走连衙门口都进不去,于是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甩身走人了。
候人的期间,衙门还体贴的给白苗准备了椅子,师爷传话说贾老爷已经到了。一时间人头攒动,箫决明也凭着不要脸的特性硬生生的给自己挤了个前排,虽然不是正中央,但看热闹是绰绰有余。
他垫脚望了望大致情况,贾老爷被人抬了进来,在其身侧坐着的可不正是“贾小姐”么,“贾小姐”背后五步开外还站着李家公子。
这人都聚齐了,那小舍在哪儿呢?他又踮起脚打算四周再看看,没想到一个不小心栽在前面人的身上。
“挤什么挤啊,再挤上那儿去,那块宽敞。”见那人指着当事人坐着的正中央,箫决明连忙笑嘻嘻地道歉。
“不好意思啊,没站稳。”跟人打完马虎眼后,他忽觉有股视线投向自己,一抬头,果然发现斜前方的人潮里站着那个熟悉的人,手刚举过肩头,箫决明发现人竟然把身子转过去了,好像还瞥了自己一眼。
“我!……”一想到这个哑巴亏是自己应得的,好像也就没那么生气了。现在不行,那就等结案再说。
“台下肃静!”请来了贾老爷这尊大佛算是骑虎难下,这庭申也不是,不申也不是。再看一眼底下的贾老爷,口歪眼斜,想来这事情也好办。
“贾茂,你可知自己被状告何罪?”
众人齐头把目光转下贾老爷,只见他举起颤动的左手,开始上下摇摆。台上坐着的见人此举,更加确定了赶紧结案的信心,轻咳两声而后开口道“十年前,有人亲眼目睹了你酒后杀妻,情况属实,你可知罪?”
看客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阵摇头心想贾小姐真是可怜,还是孩童的年纪就看到了此等惨烈之事,心里留下的创伤不可估量。
质问声落,贾老爷仍是上下摆动着手,瞧着嘴里似乎还嘟囔些什么。
“师爷,你去听听他到底说些什么?”开庭这么久,想着连口茶水都没喝上,他缓缓举起印花瓷杯,润了口水。
要说贾老爷这声音实在难以分辨,师爷在其身侧伫了许久才依稀听懂。“回老爷的话,贾老爷说证据。”
听闻师爷的传话,众人又是一惊,没曾想贾老爷口齿不清,腿脚不利落,头脑还是清楚的。看到此举小舍也很是诧异,过去白苗怎么施法吓唬贾老爷的,关于此事她从来没过问。
县令扶额,饶是自己也没料到此情此景,为了维护官威,大拍惊堂木“大胆贾茂!你女儿亲眼所见,还要什么证据!”
白苗全程默不作声,此刻却剜了一眼贾茂。要人证她有,要物证她可以造。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几年来跟在贾茂身后学到的。
浑沌的双眼撞见冷冽的目光,贾茂身子一抖又接着在师爷的耳边颤颤巍巍的开口,众人又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见旁边的人听完缓缓起身目光如炬。
“老爷,他……他说,他说当年女幼,话不可信!”
一筹莫展之际,就听后方有位妇人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老妇,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