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咱们这不是来了个新小子吗？据说严校尉给他妹妹准备的童养婿！”
“好事呀，妹婿从小培养，叫什么？我认不认识？”
“谁传的话，你们怎么知道那人是严校尉给他妹子准备的妹婿？”
“这还看不出来吗？几千亩良田就交到一小子手里？”
清晨，彭乐冲着双手哈气，搓搓手出了门。
客栈外面带着烟火气的早点摊子早开始营业了。
“你好，要两块胡饼，一碗蛋汤。”
蛋汤刚进嘴里，就差点没被吓喷出来。
很不巧，接管上千亩地的就是他。
流汗，这么不靠谱的传闻谁会信？
彭乐胡塞了一通，吃完走人。
出了县城就看到外面正在修的路，路是土路，有人填土坑，后面有人牵着马拉着碾石碾平。
这么几个来回，一段路就被压平了。
这断路是往北边修，通往武威郡，先前修的到了冬日几场雨下来坑坑洼洼。
彭乐没有去问为何不修水泥路，问就是没那个条件。
又走了一里路，就看见一大大烟囱，烟囱盖了半截，下面散落了不少土坯，一看就知道是准备烧砖。
严舒分给他的田地并不在这里，是在几十里地外的大峡谷里。
以前是放马的地方，当然现在依然在放马，只是那个峡谷非常大，不耽误改造成粮田。
这边种植小米比较多，麦子虽然有，却只限于靠近黄河田地。
稻米那是压根没影。
非常不巧，彭乐是南方人，吃一段时间面还行，长时间不接触大米，他想得慌。
现在的观念还属于水稻只能在南方有水的地方种，北方种植水稻还得是康熙皇帝的功劳，他将水稻引进了长城以外，很巧，兰州就在长城以内。
这样七想八想，彭乐已经到了大烟囱附近，他又看到那堆积如迷宫一样的砖坯，以及靠近山根处冒着青烟的窑洞。
彭乐跟忙碌的人打了一声招呼，转身转进了附近搭建的土房子里。
因为靠近窑洞，土房子里一点也不冷。
掀开帘子，冷风吹进房里，房屋里的人看了过来。
“青姐，我来了。”
陆映青冲他点点头，“我准备安排人做纸衣服，这边的布料不够，许多人家只有出门时才能穿上衣服。”
“你说的棉花其实早就找到了，今年也安排人种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时节不对，种子都烂在地上了。剩下的也没人敢动了。”
彭乐没说话，对上房里几双眼睛，他社恐毛病又犯了。
“棉花要先育苗。”
他声音低不可闻。
陆映青点头，“行，这些就交给你。”
然后问他现在有什么计划，哪些冬日里闲着可以一块干了。
“修几个公共厕所吧。”
陆映青撇开脸，拒绝再讨论这个有味道的话题。
“我设计了几款纸衣，你来看看，有需要改的吗？”
彭乐伸头探脑，忍不住好奇地问，“纸也能做衣服？”
“当然可以，这还是非遗。”
陆映青指了指旁边已经裁剪好挂在竹竿上的纸衣服道：“你可以尝试一下。”
彭乐好奇地走过去，脱下外面的皮袄，纸很僵硬，并不是柔软的那种，糊了好几层像是千层底布一样。
窄袖子，穿身上后他终于明白为何能保暖了，因为身上的热量散不出去，都被纸给保留了，无法散热也就达到了保暖的作用。
想到修路的那些人都是一身薄厚不同全套在身上的人，彭乐抿嘴，纸衣服确实适合现在的兰州。
“这是在建什么？”
裴瑄骑着马走在官道上，好奇地看着正在用土坯搭建小房子的人。
建在没人的地方，是建土地庙还是其他神庙？
“回贵人的话，这是在修公厕，城里的老爷们说了，修厕所后，来年会教我们堆肥，以后种粮食也不用怕缺肥了。”
回话的是个驼背老人，看到一个穿着精致，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的小娘子问话，有些拘谨回答。
“公厕？”
裴瑄后退一步，是哪位大聪明发明的？
她上了马，带着人迅速离开。
这一路上她又遇见了几个，似是隔一里路就备上一个。
一半冬日里严舒不可能有大动作，发动这么多人服役，裴瑄怀疑是不是又来了新人。
前段时间武威郡发生了一件新奇的事，一天竺和尚来到了武威郡，据说能治百病。
牛皮吹的那么大，裴瑄就很想去看看，缠了初瓷很久，才允许过去。
去了后，裴瑄就觉得无趣了，就是一些糊弄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