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后来她还是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醒来的比平时晚些,旁边已经空无一人,要不是枕被上还有些痕迹,她就疑心自己是做梦了。
爱子听到动静进来服侍,只细心做事,一句嘴不多。
若叶弥伽的心情这才平缓下来。
那个晚上算是个开端和预告,接下来森鸥外出现在她生活中的频率越来越高。
早午晚饭,每天起码有一餐要和她一起,也开始对菜式还有房间的陈设提建议了。
虽是些小事,不至于让若叶弥伽感到冒犯,但毫无疑问是在模糊他们之间的边界感。
渐渐的,语言动作上也开始出现这种倾向,偏偏分寸感把握得极好。
让若叶弥伽知道自己在被撩拨,但又没到要炸毛的地步,生气发火的话,森鸥外就像没脾气似地任她宣泄,然后自己觉得没劲停下来。
……再被他重复一遍这个过程。
非要说的话,这不就像脱敏疗法,或者说,温水煮青蛙了吗?
意识到这点之后,若叶弥伽郁闷极了。
正烦闷又无人倾诉,大忙人尾崎红叶下红雨般稀奇地请她上山赏枫。
邀她去的枫林极美。
微风徐来,红叶飘飘洒洒着落到地上,美得如梦似幻。
她是有意修复自己和若叶弥伽情谊,往日的怨怼和阴阳怪气半分不见,显出十二分的体贴识趣,把若叶弥伽哄住了,正好把这段不顺意道给她听。
尾崎红叶美目流转,打量着若叶弥伽心中思量。
“从前妾身劝你警醒些,不要被森,”
她顿了下,继续道:“首领骗了,你说你信得过他,不把妾身的话放在心上。如今木已成舟,婚都结了,怎么反倒扭捏起来?”
若叶弥伽觉得她是明知故问,转念又想她和森鸥外的事实在是自己都理不太清的一团乱麻,外人,就算是尾崎红叶也不可能看得分明。
思及此处,她姑且耐着性子解释。
“我信得过他,是觉得他有野心有决心,担得起port mafia。这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是没有关系的,两码事。”
尾崎红叶点点头,“如此说来,你对鸥外大人并无他意。之所以愿意同他成婚,是为了支持他做首领?”
若叶弥伽露出沉思的神色,半晌才说:“当然是权益之计。”
尾崎红叶看出了她的纠结和犹豫,掩嘴笑道:“我看鸥外先生不这么想,他是一心把你当妻子的。至于你,起码也不讨厌他,以你的性子,待鸥外先生如此,已经是难得的了。”
“是,我不讨厌他,”
若叶弥伽不否认这点,“从前他是我的医生,也有点像朋友或者可靠的长辈,我没想过要把他当丈夫。”
尾崎红叶循循善诱,“那你可以好好想一想,鸥外先生确实年长你几岁。”
若叶弥伽不得不纠正她,“是十三岁。”
她掩嘴轻笑,“啊呀,是你太年轻,他也不过三十出头。男人的黄金年华才刚开始,我观鸥外先生的行事作风,port mafia在他手上一定前途无量。”
说完还赞许地看了若叶弥伽一眼,“你啊,说是傻心里其实清楚,看人的眼光总是有的。”
若叶弥伽没被她哄住,当既驳道:“我看好他能做首领,又不是看好他能当丈夫。”
尾崎红叶:“既能做port mafia的首领,当然一时之选的英伟男子,正好与你做丈夫,真是再完美不过。”
若叶弥伽默然,好一会才说:“红叶,首领不是谁都可以当的,你比我更清楚才对。我是对森医生另眼相看,说是中意他也不为过。可被人推着扯着,觉得轻松不费劲,就要蒙着眼睛往前走,不怕被推下悬崖?”
“我相信他能做port mafia的首领,还怎么相信他适合做丈夫。自欺欺人吗?”
真不愧是你。
尾崎红叶心下叹息,正色道:“大小姐的顾虑当然是有道理的,但依妾身看来,鸥外先生待你格外不同,是真心想和你做夫妻的。”
若叶弥伽觉得和她简直没法沟通。
“所以呢?这和我有关系吗?”
尾崎红叶讶然地望向她,却见她一脸理所当然,那般的傲慢却不自知。
她一直如此,从来如此!
尾崎红叶深深地看她一眼,服气了。
“你说的对,要紧的是你怎么想。所以呢,你想怎样?”
若叶弥伽眼都不眨一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和他说清楚,大不了就离开port mafia。”